不上你了,你如今是举人,我只是个烧火做饭的厨娘。这就写下和离书来,放你自由,拿着你的银子找你外头的相好去。”
说完孙秀娥便到桌案上来找白纸,准备研磨。
肖克岚见状连忙起身,去夺她手里的墨条,解释道:“我不走,这银子我也不要了。哪里有什么相好?我只有你一个妻子,你别生气了,我今日真的只是上清茗居会友的,除了品茶、探讨试题,别的什么都没做。回来更衣是因为出了汗,就在你热饭的时候去换了。我哪怕在大街上都没多瞧别的女人一眼,何来的相好呢?”
墨条在他们手中夺来夺去,两双手被染得黢黑,忽然掉落在地上。
争夺中肖克岚不经意间将娇小的孙秀娥搂在了怀里,他双臂紧紧搂住怀里的人。
“秀娥,相信我,没有,真的没有,不要赶我走。”
孙秀娥用手去抵住他埋下来的头,肖克岚的脸都快被弄成黑脸包公了。
夫妻俩僵持了一会儿,肖克岚找准机会一把将孙秀娥扛上了肩膀,朝着隔壁东屋走去。
三更后,孙秀娥惊醒过来,身子完全被压住的,肖克岚趴在她身上睡着了。持续在颈间的呼吸很安稳,是属于他的气息,还有一股墨香。
她攒了一股劲儿,将肖克岚推到了里边,衣服还没合上,身后的大手有揽上了腰,顺势就将她往里拖。
孙秀娥又被压住,她死死顶住肖克岚欲倾下的胸膛:“起开!孩子不用看啊?”
肖克岚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沉声道:“那你不生我气了?”
孙秀娥折腾几下起身来,快速穿衣。
“这次罢了,若还有下回决不轻饶你。”
离开的时候,孙秀娥捡走了洒落一地的碎银子:“这些就当做你前日子砸我酒坛、坏我生意的赔赏。”
等人走后,肖克岚在床榻上长长松了一口,愣了一会儿在床榻下找到自己的鞋,手伸进去摸到一块碎银。大抵是以前日子穷惯了,总觉得手里有点银子心里踏实些。
孙秀娥先去洗了个手,回到北屋把女儿抱起来撒尿,接着放回床榻上。
她始终隐约闻得到一股墨香,来到铜镜前,看到了一张大花脸。不仅仅是脸上,还有脖子下边也有。
到浴房来打水洗洗,身上衣物褪去,到处可见深一道浅一道的墨痕,她骂骂咧咧地擦拭起来:“这什么人呐?脸这么脏,还往我身上蹭?”
有的地方用水擦不干净,拿起胰子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