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桉几乎是冲回自己的卧室,手掌捂在胸口的地方。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过速而有力。

她一把丢开画稿,跟赵晗说?找到?了,对面?在屋子里焦急踱步了半天,秒回消息,并且激情?请客,梁桉一个冲动同意了。

心里一团乱麻,她翻开产品信息,整理文档压惊。

只是耳朵却始终在留意门外。

过了几分钟,梁桉去卫生间洗手,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明眸皓齿、目光柔和,只是嘴角咧着。

好奇怪,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笑啊。

梁桉诧异极了,她手掌拖住自己的脸颊,忽然感受到?了身体里澎湃的喜悦和脸上的灼烧。

她转过身,脸上笑容未消,大步流星走了好几步,又发现往常极简冷淡的卧室竟然仿佛鸟语花香。

梁桉站在卧室里,视线透过那扇深色的门。

她忽然无比清晰的意识到?。

她好像,对他有好感……

而门外。

冰水滑过喉咙,江浔眼底晦暗的眸色逐渐平稳下来?。

这生理反应,起得太荒唐。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晚的新得结果。

梁桉吃早饭的时候,忽然有了偶像包袱,连饭都不好意思大口吃,忽然有了扭捏姿态,甚至临出卧室前,又慌慌张张转身跑去卫生间检查镜子。

极客有员工食堂。

荤素搭配、口感绝佳。

洋芋被焖得软到?极致,轻轻一抿就在嘴里化开,油焖的香味层层递进,但梁桉今天吃着却觉得索然无味。

5分钟前,公司闲聊群里有人发了一张照片。

八卦从来?是牛马的兴奋剂,梁桉起初还不以为?意,直到?看见照片里的人。

江浔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衬衫袖口随意挽起,侧着身子跟身旁人亲密私语,脸庞清隽。

那个身旁人梁桉并不陌生,她见过数次。

于芝加哥的公寓、于北海道长辈的口中?。

常春藤法律博士、业余辩手、红圈所执业律师……总之听到?的都是溢美之词。

虽然是偷拍的奇怪视角,但也?看得出精致明艳。

饱和度极高的正红色口红通常很难驾驭,在许佳年脸上却显得相得益彰。

梁桉几乎不化妆,更是没有过浓烈张扬的打?扮。

她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环境清幽的餐厅,男人神?情?专注,注意力全在身旁人身上。

在相处之前,她以为?江浔是没有生活的工作狂,要不放纵要不无聊,可他却活得张扬也?肆意。

有工作、有生活、有朋友、有很好的家人,好像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生来?就该拥有一切。

旁人眼里汲汲以求的,在他那里都唾手可得。

至于疲于应付的,不过是一笔钱的事,而他从不缺钱。

比如婚姻。

她之所以会和他结婚,不就是应付长辈的借口。

梁桉很羡慕这样的人,因为?她永远只能承受,永远只能逃跑。

她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人生。

羡慕的人不止她一个,周围全是窃窃私语:

“这是老板娘吧,上回我们在餐厅碰见过的那次。”

“感情?也?太好了吧,中?午这一会儿也?要黏在一起吃饭。”

“老板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从来?没见她来?公司过。”

“这还不明显吗!长得好、家世好、学历好,肯定是三者?兼备啊!”

……

总归跟江浔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