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整理的,都是网上正常的公开资料。”江浔淡淡道?。

按照江浔的身家?,跟一个陌生人结婚肯定找人做好了完整背调,知道?她?以前的经历也正常,梁桉‘哦’了声。

“就是跟你说一下,答应的话离婚以后说不准还会跟沈言还有?业务往来,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就拒绝了。”她?主动撇清关系,说话慢腾腾,连带着语气都显得小心翼翼:“或者你们更熟,要不你帮忙拒绝也行。”

毕竟他们是塑料夫妻,各取所需应付家?里。

如果答应跟沈言拍广告,相当于牵扯进对方的业务跟人脉,就不再是简单的甲乙方了,关系也会变得藕断丝连,不好划分。

梁桉说完,江浔却答非所问,“之前一直没?问过,为什么不继续跳舞,来极客做研发?”

梁桉眼神?坦诚:你是老板,你问我这种问题。江浔却无所谓地耸耸肩,“跟你以前的工作比起来,研发工资确实不高。”

“……”

比资本家?更恐怖的物种出现了,那就是明知故问的资本家?。

“职业病,及时止损。”梁桉挑了个中规中矩的回答,又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加了句玩笑,“你这么不允许浪费时间的人,应该觉得这种行为很荒谬吧。”

“也不一定是这样。”寂静里,江浔忽而出声,梁桉视线被他嗓音拽过去?,“什么?”

“时间只是杠杆。”江浔道:“公司项目来讲,如果一件事成本有?下限,但收益无上限,那就值得做。”

雪花下得正密,层层铺陈在大地上,绵密的雪色像羊绒毯包裹住心脏般。

车里暖气烘着,梁桉扑哧一声笑出来,引得江浔侧目,“你笑什么?笑点被脱口秀拉低了?”

“没?有?没?有?……”梁桉摇摇头?,想忍住不敢笑得太明显,但还是挡不住一双眸晶亮,笑得阳光,“只是很少听到会有?人用工作来比喻。”解释了还不忘小心翼翼问反馈:“……你信吗?”

江浔看她?一眼,没?说话,反倒是梁桉肚子不争气,在磨人的安静里叫嚣了一声,把尴尬加倍。

“饿了?”

“有?一点……”迎上那双漆黑的眼,梁桉不好意思?笑笑,“那个,你饿吗?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晚上一顿饭她?吃得心不在焉,随口扒拉几句,酒吧里又热闹几个小时,都快饿吐了。

车子停在外面。

梁桉带着人左穿右拐,最?后到了学校背面的一条小巷。

街头?阑珊,小巷尽头?的旧店铺里干净,安宁,少年们埋头?吃饭,低声说话。

“这家?店很受欢迎的哦,开了好多年了,周围学校的学生放学了都会来这里,特别好吃。”临进门之前,梁桉热情推荐,转头?看见?男人身姿挺拔、五官冷峻,天之骄子的气质怎么看都跟这苍蝇小馆违和?。

“……我?忘了,你是不是不吃这种路边摊,要不今天算了,改天下班早了换一家?那种食材空运的餐厅请你吧。”梁桉上台阶的步子顿住了,犹豫道?。

老店面积不大,灯却亮堂,映在一张漂亮的脸上,睫毛微眨,似展翅蝶翼,显得格外温软。

没?说好还是不好,视线交汇时江浔唇边勾起不明显的笑,忽而问:“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这段时间我?生病,没?少麻烦你,你那么在意时间,按照你的误工费我?肯定赔不起,但是又不好意思?空手套白狼。”梁桉咧嘴嘿嘿两声,客客气气道?,“所以如果江总赏脸的话,我?之后请您吃饭?”

肠胃炎的时候人家?照顾了她?一个晚上,那时候就想过要不要买什么礼物送给他。

但这人明显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