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我官场得意,为小姐挣得一个诰命夫人,难道不比嫁给秦宥琪这个储君之路不明的人要好?”

我恶心不已。

可还是向前走了两步,停在陆闻屿面前,用木棍狠狠砸在他的后背,直将木棍劈成两截。

第一次做这种不符合大家闺秀身份的事,我有些怕,却还是死死盯着被打得吐血的陆闻屿,想要和他确定一个答案。

陆闻屿寒门出身,又与我素不相识。

而他在被我揭穿之后仍然不死心地想要毁我清白,这便更让人疑心四起。

“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就算不能娶我过门,也要毁了我的名声?”

可陆闻屿半分理我的意思都没有,什么都不肯说,我只能拿出桃花娘子缝制的荷包沾了鸡血扔到他面前,他才有些动容。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无非是许你日后平步青云、高官厚禄,再给你一大笔钱财为桃花娘子赎身。”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士人最重风骨,从你跳河想要毁我清白之时,你的仕途便已经毁了。”

陆闻屿望向我,笑得讽刺:“你已经猜到是谁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听完他的话,我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只剩苦撑。

这一刻,我竟也不明白,我为什么非要和陆闻屿确认幕后之人。

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14

回府的路上,我忽然想起耽搁这几日,还未面见怀裕公主。

于是拐了个弯带着谢礼去了公主府。

一向与我不对付的怀裕公主罕见的没有找我麻烦,许是看见了我脖子上缠着的纱布,又许是见我用膳时碟中的饭菜一分没有见少。

她以为我是因名声尽毁而自暴自弃,反倒同我缓和了态度。

“父皇有意为四皇兄择选相府千金做正妃。”

“花瓣落下尚且要在小径上躺过几阵才能化作春泥。”

“阮笙漫,你当真要就此认命了吗?”

我有些嘲讽又痛苦地笑t?出声:“不然呢?”

“指使陆闻屿在朝堂上毁坏我名声,又叫人推我下水的,不正是四皇子殿下吗?”

闻言,怀裕公主往日愚蠢嚣张的做派骤然收敛,仿佛变了一个人,望着我笑意淡然。

然后拾起玉箸为我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碟中,语气残忍又温柔。

“及时醒悟。”

“还不算太蠢。”

15

即便早在怀裕一次次帮助和提醒下发觉了她不似表现出来的那般无脑。

我还是差点拍手叫好。

能在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面前演戏,连皇帝和秦宥琪都骗过去。

果然,出生在帝王之家,耳濡目染着阴谋算计和机关冷箭,能有几个真的单纯愚笨之人?

我忍不住问道:“你与秦宥琪一母同胞,为何要选择一次次帮我?”

怀裕冷笑一声:“一个野种,怎配做我兄长?”

猝不及防听到这般容易掉脑袋的皇家秘辛,我眉心狠狠一跳。

而她并不打算瞒我,而是继续道:“当年母后与洛贵妃同日生产,而洛贵妃母家派了暗卫在此时刺杀。”

“你阿娘彼时是母后宫中的女官,危急时刻替母后挡了一刀,可母后还是受惊诞下了一个死胎。”

我轻声道:“所以,皇后娘娘便瞒天过海,从别处抱养了秦宥琪?”

怀裕对我的上道,十分满意。

她神态自然,语气中流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论调:“秦宥琪虚伪,在百姓中素有贤名,更是中宫嫡出,只是可惜母后一门都是将才,舅父和外祖都死在了战场上;而洛贵妃所出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