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又一张，他如同一个机器一样，将我死前的动作和姿势，一一推演出来。

虽然不算那么精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当他根据血迹和模糊的痕迹画出20副画时，他跳了起来：

「我知道了！妹妹有话对我们说！」

哥哥将20副画整理后，描出了摩斯密码。

那是我们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了。

哥哥很快就破解出来，只是他很不解我的意思。

桌子？

他和王队带人翻遍整个废弃工厂，任何谐音的东西都没放过，却一无所获。

我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穿到他身上带他去找。

我不想自己和红姐拿命换来的证据就此淹没在黑暗里！

更不想哥哥死！

没错，如果哥哥不能找到证据，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再下一个

临死前，凶手拿着我的手机，熟稔的输入哥哥的电话：

「江警官，这号码你很熟吧？」

我不搭理他。

「你说要是我告诉他，他妹妹被绑架了，他会来赎你吗？」

我猛地瞪大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要敢动我哥，我死都不放过你！」

男人嗤笑，尖刀在我脸上缓缓刻下一道痕，血汨汨而下。

「你哥都不要你了，你还护着他？正常人，不该恨你哥吗？」

我恶狠狠的呸了口血水：

「你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岂会懂亲情之可贵！」

男人却满不在乎，指了指地上的红姐：

「你的好姐妹快要死了呢，你们若想活命，就打电话叫江思尧过来！」

我是傻子才会让哥哥来送死！

见我骨头硬，男人将一管东西注入我体内。

「江警官，只要你把你哥骗过来，我就放你活路！」

看着那管东西，我知道自己是没有活路了。

但我必须打这个电话，也许红姐真能撑到救援，也许哥哥会发现异常有所警醒。

8

我如他所愿拨通了哥哥的电话。

虽然哥哥讨厌我，恨我，可是这些年，我偶尔打他电话，他定会接。

「喂，又惹事了吗？」

「没，哥哥，今天是我生日，你可以陪我吗？」

哥哥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胸腔震荡：

「江思文，你在做梦吗？」

「你不配过生日！」

我当然知道自己不配，妈妈死后，我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我努力想忘记今天是我生日，可是我忘不了这天是妈妈和小姨的忌日。

「那哥哥你可以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吗？」

电话那头无人应我，倒是响起了艾佳的叫声：

「哥哥，你看这幅画，描绘得好细腻！」

猜测和验证是两回事，亲耳听到哥哥的拒绝我不伤心。

可他能陪艾佳看画展，就不能同我说声生日快乐吗？

我都要死了，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可惜，对哥哥而言，我所有的要求都很过分。

我连呼吸都是错。

哥哥挂了电话，男人对我露出残忍的笑容：

「江警官，看来你只能和你的小姐妹共赴黄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