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桉身体感知力好, 滑雪上手很快,但这么?多?年没骨折过并不是因为她技术多?好,而是她胆小, 从不尝试高难度动作。

小时候学自行车就是这样,但那时候梁父在一旁,她知道无论如?何都不会摔倒,因为父亲一双大掌会稳稳托住她。

只可惜……梁父去世的时候她还?没学会, 后来心血来潮想尝试,结果不小心给自己摔骨折,被林音接回了家。

从此就被禁止任何有受伤风险的运动。

刚刚梁桉慢悠悠走刃, 一个无声?鱼雷擦过来,她本能把重?心向后撤,还?是失去平衡,被阻力扑倒在雪面?上。

鱼雷头也?不回,直接跑路了。

梁桉缓了好一会儿?,干脆不起了, 大字在雪面?上躺平。

雪面?平软, 仿佛一个巨大的怀抱。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山顶的雪, 静静躺在雪道两畔,在晚霞映衬下发?出幽暗的蓝光。

心头空落落的, 像是塌缩了一角, 好像大梦初醒的不真实感。

她在想,如?果身边有个人就好了。

最好那个人能拉她一把。

再眨一眨眼, 一道阴影蓦然落定于身侧。

耳边有风声?, 不知道是近在咫尺还?是从听筒里跑了出来,她听到一道低磁嗓音:

“要不要抱你起来?”

“你……”梁桉看清那双熟悉的眼,大脑有些宕机, 堵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下半句,“……你怎么?这么?快?”

不是才刚挂了电话吗?

江浔视线滑过眼前的‘大字’。

帽子护脸捂得严实,如?果不是刚刚通着?话,还?真不好在这么?多?人的雪道上判断她在哪。

“伸手。”他膝盖微屈,简短命令。

梁桉:“?”

下一秒,天?旋地转。

江浔把人拉起来,右手横在她背后,左手搭在它膝盖窝,直接打横抱起。

“你……”身体瞬间腾空,梁桉下意?识挣扎两下,江浔却垂眼,“不是起不来?”

那一眼轻轻的,晦暗不明。

梁桉止住话音,竟真的听话把胳膊环在他脖子上。

江浔总是看起来很冷,但出乎意?料的,他的身体总是滚烫又炙热。

两人雪服擦着?雪服,梁桉却能察觉到他肌肤的热意?。

不必抬头,那缕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钻进鼻腔,无孔不入。

雪板一路俯冲,高速带来微微的失控感,像是自由翱翔在虚空里。

雪道尽头晨昏线翻滚,落日沉溺化成一片橘色的海。

她抬头,视线里是男人遮挡严实的脸,隐约露出鼻尖一点。

大山粉雪在脚下,配上北海道傍晚六点的黄昏,梁桉感觉自己肾上腺素涌了一下。

到了终点,江浔把她放下来。

“诶呦呦”两人雪板还?没脱,沈言跟迟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胳膊撞他,一个调侃他,“江老板现在这么?有人性,还?搞起滴滴代滑了!”

梁桉耳朵腾的一下就烧红了,好在帽子遮了个严实。

江浔摘掉雪镜看迟叙一眼,眼神极淡,“今天?当?鱼雷没撞别人?改自残了。”

被说脑子有病。

又被怼,迟叙爆了句粗。

两个男人往前走,都是高个子,挺拔身形格外出挑。

沈言大大咧咧搭上梁桉肩膀,在她耳边嘀咕:“小桉桉,这哥们?怎么?样?能不能假戏真做。”

雪场、一男一女公主抱,确实引人误会。

梁桉被这话吓到,刚过的害羞劲儿?又起来,一本正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