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眼睫微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人说?过你晚上睡觉练体?操吗?”
“……?”
梁桉倏然抬头,眸光对上他的视线。
江浔腿松开她的,胳膊也是,梁桉立马往后撤,远离是非之地才嘴硬:“怎么会,没有人说?过。”
因为她压根儿就没跟别人睡过。
“那现在有人跟你说?了。”江浔轻柔眉心,嗓音带着没睡醒的暗哑,说?完这句就起身下床,梁桉立马跟在他身后,“我睡觉不老实吗?练体?操了?怎么睡的?我干什么了?”
“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个?”江浔进了浴室,见她跟着挡在门口。
江浔从来没跟别人睡一起过,难得睡一回?快要把自己睡出阴影。
开始的时候两人各盖各的被子,离得远,梁桉睡着以后,循着热源往他身边挤。
但她挤得方式特殊,于?梦中飞出一脚踢到他腰上,江浔瞬间?惊醒,他知道这人手劲儿大,没想到脚劲儿更大。
他是真的有起床气,念着病号的面子长舒一口,已经准备拿枕头走?人了,梁桉却忽然钻进他的被子里,将手环在他腰间?,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抱得紧紧的。
江浔对冒出来的小念头感到后悔,睡在床上他才是个自虐狂。
抱着他的姑娘呼吸均匀,显然睡得熟透。
江浔把环住他的胳膊松开,但手刚探过去,睡着的人却再度抱上来,脑袋埋得更深,在他胸口含糊说?了句:“爸爸,我好想你。”
语气带着几分难过。
夜色里,女孩儿睫毛轻颤,指尖探到她眼角,湿湿的,还挂着条不明显的泪痕。
江浔动?作停住,忽然心软了,那点儿起床气也散如云烟。
一个晚上而已,又死不了。
于?是锁着她不让动?,把人搂进怀里,才勉强换来一晚好觉。
可梁桉是个一觉到天亮的人,她对这些一无所知。
江浔视线定在她脸上,把罪状一一陈述,说?她抢他被子,说?她讲听不清的梦话,还说?她晚上踹人……
说?得梁桉脸红了个透,无地自容,只丢了一句:“你快点,我也要洗漱。”
那道背影落荒而逃,江浔被她逗笑了,关上门打开花洒。
等?他们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梁桉以为是大家都?已经走?了,管家过来说?长辈早早就去雪场了,其他人还没起床,又问他们要不要现在吃早饭。
这是江浔的地盘,她下意识就扭头去看他。
江浔点头示意,管家就去准备两人份的早午饭了。
梁桉拉开椅子坐下,问他:“今天要干什么啊?”
工作嘛。
得跟老板明确需求,不能埋头苦干。
“差不多白天滑雪,晚上温泉,也没其他的了。”远远看见鱼雷,江浔耸耸肩,对梁桉这么回?了句,“但你得小心这位。”
“新年快乐啊!朋友们!”他刚说?完,迟叙就从楼上下来,要了饭顺手环上江浔脖子,“说?什么呢两位,让我也听听呗。”
江浔斜眼睨他,把手拍下去,“说?你是鱼雷,雪场碰见你得绕道走?。”
“说?谁是鱼雷呢!”迟叙不高兴,但看见真被他撞进过医院的人,又对梁桉扯出笑:“听说?你昨天不舒服,怎么样,这位的陪护水平有没有让你病情加重。”
金主是大发善心陪护,可惜她干了一晚‘大逆不道’的事,梁桉敷衍笑笑:“好多了。”
三人说?着,沈言也下来了,打着哈欠坐到梁桉旁边,也抬手勾上去,“小桉桉,我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不是当过明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