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爱你,你也留在我?身边。”江浔扣住她手腕,吻落于?手心,掀起眼皮看她,“行不?行?”

这三个字俗气之极,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说出口,人跟人的信任何?其?困难,所以他从不?轻易对人剖析内心、诉说感情。

医院病房昏暗。

男人胳膊上还打着?石膏,看着?却丝毫不?显狼狈,他生得高大清瘦,眉眼锋利清隽,看向她时却柔和了几分。

主动对小孩子是勇敢,对大人却是赌博,因为?要承担选择失败的风险,做事留三分,说话留余地,才是成年人的体面。

包括喜欢。

喜欢让人怯懦,但爱让人勇敢。

梁桉忍住唇角笑意,难得骄矜端了故作大方的姿态,“也不?是不?行。”

江浔又掀开被角,勾了勾她的手指,“那晚上要不?要睡着?儿??”

梁桉歪头,盯着?他矜贵的模样,眼睛明亮得似繁星。忽然就想起来许佳年之前说过的话。

-看到了吧,这个世界喊了名字就会过来的,除了宠物还有男朋友。

梁桉只觉跟江浔人设实在违和,当时想都不?敢想,她沉默几秒,收回手,冷漠转身。

“不?要!”

身后语气幽幽,“真是难搞的女人。”

梁桉冲他扬了一个笑,“谢谢夸奖!”

黑暗里,梁桉跟他说:“你不?会提醒我?不?好?的记忆,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江浔回答她:“我?知道。”

……

到底折腾了一晚上,再度躺回床上,两人不?过片刻就沉沉睡去。

手术耗气血,第二天?,江浔醒得比梁桉晚了些。

睁开眼,看到眼前清清爽爽的人,不?知道什么时侯躺他旁边的,就这么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好?看?”他问。

梁桉大大方方点头,“嗯。”

江浔没被她的直白唬住,闷笑:“哪好?看?”

梁桉视线停留在他喉结上的那颗小痣,学着?他昨天?细数的语气,慢悠悠道:“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好?看。”

江浔目光在她红润的唇瓣轻扫,又落进她眼底,嗓音还带着?些许微哑,“只想看?”

梁桉明知故问,“那不?然还想干嘛?”

江浔被她气笑了,故意拿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那你躺我?床上干什么?”

梁桉又搭回去,脑袋埋进他怀里,无视房间里二十多度的暖气,“外面冷,不?想起床。”

“你又撒娇。”

梁桉敢作敢当,“外面就是冷啊……”

江浔伸手捏她脸,把人抬起来看自?己,目光深邃而又晦暗不?明,在她脸上轻扫。

直到梁桉脸上泛起浅浅红晕,他才往前,唇即将碰到唇,他停住,“还受着?伤呢,不?能亲。”然后退了回去。

梁桉脑子里的弦又断了,她也想兵出奇招,但英雄难过美男关,胜负欲暂且存档,她只想靠得再近一些。

刚揪住他衣领,梁桉听到敲门声?,没管三七二十一,吓得直接钻进被子里,行云流水像个鸵鸟。

怀里骤然空荡,江浔阖眼咬牙,挑了下眉。

来得真是时侯……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终于?看向那扇门,片刻后才说请进。

有人推门而入,是公司高管,注意到床上怪异的凸起。

梁桉被子里的脸腾得红了,姿势诡异缩在一旁,避开伤口在男人身上狠掐,警告意味十足,江浔握住作乱的手腕,对他们笑笑,“不?好?意思,我?太太比较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