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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控诉,可她也?做不到。
一个生活顺遂的人一夜之间双目失明,皮肤被烫得不成样子,这的确很难接受,他有?选择死亡的权利;
一个冉冉新星一夜之间没了丈夫,她也?要承受丧夫之痛,更不能因为去世?的丈夫和半大的女儿就?永远不再开启新的生活。
她说不出口。
控诉就?这样变成不知名的潮湿,像寒风里穿了件没晾干的外套。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合适的关系,但凡错一点,都是?有?缘无份。
她和林音是,和江浔也?是?。
“妈,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们都别越界,行吗?”梁桉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她声音很轻,无数情绪糊在喉咙里,最后堵成一场哑剧。
四目相对。
有?短暂的僵持。
敲门声打?断了静默,是助理说是记者过来了,林音应了声,“让他们稍等,我一会儿就?过去。”
梁桉适时站起,“我就?是?来跟您说一声,您注意身体,我就?不打?扰了。”
林音看着她,好像就?那么一眨眼,她的孩子就长这么大了。
一个个身影从她眼前走过,她们背着双肩包,谈笑、嬉闹、争辩、倔强,有?时踩着舞鞋、有?时捧着课本、有?时对着相机,后来双肩包变成了行李箱,一路走进海关,没有?回头。
林音叫住梁桉,声音忽然就?缓了下来,“我让人先?送你回去,等晚上再聊,带不带他都行,我们娘俩也?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