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禁不住想。
他们拜完堂了吧?
她也像当初的我一样,激动又佯装镇定吧?
月亮悄然挂上枝头。
院里依然静悄悄的。
我活动了僵硬的手腕,走进房中。
我抽出写好的信,点燃烛台。
任由火光吞没信纸。
何必叫人牵挂。
信纸烧到一半,火光烫到我的指尖,忍不住松开了手。
剩下半页被风吹开。
我没管,而是拿着铜器走到院中。
正巧月光被云雾吞没,星星显露出来,宛若水洗,格外明亮。
我在地上摆出阵法。
星星仿佛在天上移动,逐渐高升。
我的目光落到院门。
那儿静悄悄的,依然没有人来。
我微微一笑,挺好的,这样就没有人来打扰我。
星光愈发明亮,恍若倒映在地面上。
我站在阵法中间,视线逐渐被一片银光吞没。
恍惚中,看到熟悉的身影。
我闭上了眼。
心中默念:向前走吧,别回头。
不知何时睁眼,看到熟悉的高楼。
眼眶越发酸涩。
就像一个在外被欺负的游子,终于回到母亲的怀抱。
一瞬间放松而又释然。
哪怕我知道这座城市无人能安慰我。
我还是痛快的哭了起来。
路过的人见我这样,操着熟悉的口音上前关心。
“汉服小姐姐咋了?”
“这是遇到啥事了?”
我擦擦眼泪,摇头,“没事,我只是,太想家了。”
我走入人群中。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我知道杨竹溪一直在隐藏一个秘密。
她不愿透露。
我也尊重她。
但今天,我莫名有种心慌的感觉。
看着一旁盖着红盖头的胡玉儿。
我总觉得心悸。
莫名其妙的想起七年前。
红盖头下那双水润的眸子。
我只能压下一切杂思,只等走完拜堂的行程。
我就去找阿溪。
我想问,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我一直忍耐到拜完堂,宴完宾客。
却不知为何,远鸿生病了。
我只得让人请了太医,问诊看病。
忙忙碌碌一通折腾下来,已是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