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把他把接回来,他其实只是想去那里让他爸暂且住在他那位朋友家,哄得他酒醒了再回来。
不带周茝,一是天已经黑了,走小路的话路上不安全,二是怕周茝看见他爸反应奇怪,惹得他爸再生气。
他多多少少是带些惩罚周茝的意思的额,可终究对周茝的心疼和担忧是超过怒意的。
只是没想到,他还在小路上往隔壁村跑的时候,他爸已经被那位朋友从大路开着摩托送回来了。
等他到了隔壁村知道了这事,一路狂奔折返回来,看到的,就是他爸烂醉如泥地躺在地上睡觉,而周茝躲在门后的帘子里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清晰地印着通红的五根指印巴掌打过的红印,一边的耳朵被打出了大量的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那晚的眼泪大概是没能止住,他喊了,哭了,抱了,跑了,但那些事情影影绰绰,他甚至不记得周茝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
他都不记得他那时怎么做了,后来又怎么做了,因为只要想起那件事,他脑海里只有周茝浑身是血、眼里一片死寂的样子。
可周茝当时窝在他怀里,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他却清清楚楚地记着,印在了脑海里,每次午夜梦回时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为他擦去眼泪的周茝奇异地坚决沉着,他抬手抹掉了自己耳朵上的血,往周筠眉心点了一点鲜红的色,不知是笑是哭地看着他。
然后他说:“哥,我会永远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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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周啊,哥求你件事情呗。”
周茝把手机开成免提,继续滚刀切着茄子,“什么事啊哥,你说。”
“哥今天临时被老爷子叫去开家庭会议,因为花钱太多且说不出正当理由,被老爷子锁在家里了,所以定好的明天的行程是去不了啦,你帮帮哥顶上呗。”
周茝把茄子装进盘里,看了看表,拿了个西红柿洗了几下塞嘴里啃,“奥,听我哥说了,是那个,你们大学英语组长组织的招聘活动是吧。”
“对对对,哎呦,这个可太重要了,她头一次负责大事,生怕出点问题,这毕业了大家都四散了,本来还在北京的同学就只有几个,她还就只跟你哥和我关系好些,开口叫我们帮忙也是合理,一来我们合作熟练,她指挥起来得心应手,二来我们靠谱,她也不担心工作质量。”
周茝坐一旁凳子上用下边的一排牙扯着西红柿的皮,想了想齐原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心想那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瞎了。
“小周周你可一定要帮哥啊,这姑娘啊,她上学时对我有恩啊,活生生把我的旷课记录从两位数慷慨成个位数了,得以毕业简直是托她老人家的福,你哥也是,有一次特别重要一会他跑去给你送感冒药了,被老师抓住,就这小姐姐当场撒的谎,说你哥请了病假,她把假条弄丢了,你说她都开这个贵口了,我和你哥能不帮吗?哥别的不行,最重情谊,欠人家的情一日不还一日不安,这次真是被我老子坑了,你帮帮哥,搭个手呗。”
那跟哥有关的话就帮呗,他也不喜欢他哥欠别人人情。
“哥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欠着哥哥一顿饭哪。”
齐原一提这事就不高兴了,“欠个屁的欠,你哥全给我还回来了,还多打了三十,简直乌鸡鲅鱼。”
周茝把啃掉一半皮的西红柿放桌上,吸了一口气回想当天的价格单,感觉整个人吃了一盘乌鸡炒鲅鱼。
他哥简直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大学生代表吧。
“放心哥,我去的,反正考完了,我也没事干。”
“奥,对了,忘了问你正事,考得怎么样?”
周茝正想着这是正经作答哪,还是照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