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挤在小小的洗手台里,难免又是贴得紧紧的。

手臂也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余风久还有意无意地在水流并不高明地掩饰下,蹭了蹭江寄的手。

江寄扭头,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余风久,把手从水流底下抽了回来,随手甩了两下,水珠飞溅。

凑巧飞进了余风久的眼睛,更别提还有溅到余风久脸上的。

“哥哥,你这是在报复我吗?”余风久关了水,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转头看向江寄。

“失误,失误。”江寄被看得有些尴尬,舔舔嘴唇,气势难得落了下风,转移话题道,“这个香皂的味道还挺好闻。”

江寄话音刚落,余风久便弯腰凑到江寄的手边嗅了嗅,道:“是挺好闻的。”

“你自己没手吗?”江寄着实想不通,余风久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和一只小狗似的,总喜欢凑近他,然后闻闻。

“我就蹭了一下那个皂,哥哥手上的味道会浓一些。”余风久煞有介事道,“应该是檀香皂,哥哥要是喜欢的话,我改天买点放宿舍里。”

“嗯。”

难怪觉得这个香皂的味道有些熟悉,原来是檀香。

回到制扇室时,一黑一白两张洒金的扇面都还未落一笔,五个队友都已经埋头在扇面上写写画画了。

只是扇面上的作品终归有点一言难尽。

余风久重新执起那支蘸了金墨的毛笔,稍稍展平扇面,挥笔写下一个「风」字。

只一字,却有磅礴大气之感。

江寄手里的毛笔忽然就捏不住了。

一想到自己题的扇面会和余风久的放在一起,就觉得无比丢人。

余风久自然也注意到了江寄手里捏着毛笔,迟迟不下笔,因而转头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怎么帮?”无从下手的江寄自然巴不得余风久能够给他这个没有接触过书法的人一点帮助。但又怕余风久直接就抓着他的手开始写。

但是事实就是如江寄所想。

余风久走到了江寄的身后,说道:“我握着你的手,带着你写。”

江寄咽了咽口水,微微偏过头看向余风久,眼神示意「明明答应顾着些镜头的,怎么又开始了」。

哪知余风久余风久靠得更近了,上半身几乎都与江寄的后背贴在了一起。

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江寄薄削敏感的后背似乎都能感觉到余风久的体温与腹肌的大致轮廓。

太近了。

有的人表面答应了和你保持距离,实际上根本不管自己答应了什么。

“没事的,写字而已。”

江寄还在犹豫。

“写个字这么平凡的事情,哥哥都不能满足我一下吗,又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别的出格的事。”余风久用气音在江寄耳边说着,声音压得很低,却还带着些许委屈,“我们书法老师也是这样带新学的小孩的啊。”

江寄闻言,只好投降:“行吧,只能握笔杆。”

“可是要带着哥哥写字,只能握着手呀。”

“行吧。”没学过书法的江寄只好任由余风久握着自己执笔的手。

余风久另只手抻平了扇面,右手则是握在江寄的右手之上。

江寄的手因为先前在冰凉的地下水的冲洗之下,体温被降了很多,而余风久向来体热,此刻掌心贴在江寄的手背上,更觉得凉意从掌心丝丝渗入,怪舒服的。

余风久用着巧劲,领着江寄写字。

有风骨的墨迹在顿笔提笔间,呈现在洒金的白纸之上。

征求了江寄的意见,写的是单一个「寄」字。

余风久笔下的「寄」字不仅比例好看。即使不是直接捏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