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一缕的云像是在表面刚抹上金粉,铺在紫红色的天际晾着,赤橙蓝紫彼此交织。

像是每一个在高中、在艺校逢上绝美晚霞的傍晚,之前没有手机、相机去记录留存转瞬即逝的最美的瞬间,但这次他有。

蒋换躺着看不见他,余风久已经取了衣服去浴室,因此避着他俩也很容易。江寄又小心地避开摄像头,悄悄揣着手机走到窗边,等待开机用了一小会儿,可夏日傍晚的天空总是瞬息万变,只是折回去取个手机再开个机的工夫,晚霞就结束了昙花一现的惊艳。

还是没有拍到。

江寄叹了口气,长摁关机键之后又将手机藏了回去。

江寄是在余风久之后去洗的,这次的浴室打开门并没有涌过扑面而来的湿冷气息,就明白余风久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江寄:嗯,崽崽真乖。

温热的水淋身上,水流淌过每一寸皮肤,冲去绵密的泡沫,残留一些柠檬的温柔香气,江寄的心情才真正放松下来。

大概是放松过后,肉体与精神的疲倦统统席卷而来。

蒋换已经睡着,整个寝室显得比以前安静了不少。

江寄爬上床,一沾上绵软的枕头,困意便压得江寄睁不开眼,恍惚说了句晚安,便合上了眼。

余风久听见了那声并不算响。但是在安静的室内仍能清晰听得分明的「晚安」,回过头便看见江寄睡颜,带着笑意轻声回道了一句晚安。

大概是三人前一晚睡得比较早,因此第二天也都醒得奇早。

也就难得赶得上好好坐下吃一碗面。

早上点清汤面的人并不多,稍显空闲,以至于食堂阿姨还有时间给三碗面摆个盘。

一边码着三根焯过水变得更加青翠的小青菜,另一边卧着一个焦黄卷边的煎蛋。

面汤不是煮开了的水,闻着很香,应该是炖鸡留下的清汤。

余风久制止了试图端着空碗去让阿姨煮第二碗的蒋换,蒋换有些委屈。

“可我没吃饱啊小师哥,我饭量大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你就不怕倒立或者小翻的时候,面倒出来?”

“……”蒋换咂咂嘴,觉得「倒」字用得颇为灵性。

好吧,不就是没吃饱吗,总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倒出来好。

江寄乐呵呵看着二人的互动,感觉这俩人私下里,要比在长风的物料里来得更加放得开,也更损。

当然,「损」这项荣誉是单方面颁给余风久的。

而且自从段新离开之后,二人显而易见的更加轻松了。

慢悠悠散步去到练习室时,秦习晚和徐逢予正盘腿坐着玩石头剪子布。

江寄后退一步,看了一眼门外的牌子的确清清楚楚写着「A班」,才踏进门。

秦习晚会玩这个不奇怪,可是能拉动徐逢予玩,就不一样了,徐逢予是那种一看就不屑玩小游戏的酷哥。

“怎么开始划拳了啊?”蒋换凑到秦习晚身边问道。

秦习晚叹了口气:“决定明天谁早起去食堂带早饭。”

说话的工夫,又出了一次。

“你输了。”徐逢予看着结果,说道。

“不行!”秦习晚哭丧着脸,“最后一局,我们凑个十局!”

“你刚刚还说九局五胜。”

“再来一局,求你!”秦习晚看着徐逢予的眼神甚至称得上虔诚,语气像是信徒祈愿。

“可最开始时一局定胜负。”

蒋换乐了,往秦习晚的后肩锤了一拳:“碗哥你别逮着逢予一个人薅啊,就欺负他老实人是吧?”

“换啊,你不懂。”秦习晚转过头,吸了吸鼻子,有些悲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