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这边已经捞到了五盏花灯,其中一盏还是从蒋换的网兜底下抢来的,而余风久一组的船舱里已经堆了八盏。

两艘船依旧沿着水道,慢悠悠又晃悠悠地前行着。

江寄伸手从上往下一盖,稳稳网住了一盏正准备从边上溜流开的花灯。

右手握着长柄向后收,左手颠了颠,将宽柔的袖向上敛了敛,借着船侧木栏的遮挡,将广袖拦在船内,不至于垂挂出去碰到水。

有了借力,袖子便敛得更容易了。

江寄的手臂在清晨日光的照耀下,白得有些通透反光,像是BJD娃娃。

四指探到水下,拇指扣住花瓣间的缝隙,单手将花灯从水里捧了起来。

水很凉,大约是船不断向前的原因,水流淌过掌心和指缝的时候,带来柔软的触感。

江寄将花灯捞到船内,放在船舱里,甩了甩手,却听见邻船的余风久「嘶」了一声。

江寄疑惑地看去。

余风久曲起手指,用指节在脸上抹了一下,说道:“洒到我了。”

“……”江寄皱起眉,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斟酌了一下说道,“不带这样碰瓷的吧?”

余风久却将手向前伸,示意江寄看他刚刚用来擦去脸上水渍的指节。

江寄伸手将余风久的手打了回去,说道:“看不见。”

余风久也没说什么,只是坏心思地垂手沾了沾凉凉的水,趁着江寄不注意,屈指再弹开,将水洒在了江寄的身上。

余风久为了避免洒到江寄的脸。因此将手放得很低,但还是有水珠不受控制地溅到了江寄的下巴上。

“我说可以洒到吧。”

“江寄!”蒋换看热闹不嫌事大喊道,“故意的,这你能忍?”

江寄愤愤擦去下巴上微凉的水珠,放下了手里的网兜,右手抓住左手的广袖,随后便将左手伸进了水里,沾了一手的水,迅速抬起来向余风久挥去。

用行动回复了蒋换的拱火。

水珠毕竟是随着抛物线出去的,并不能保证它们全部都向着余风久飞去。

因此起哄的蒋换也获得了来自江寄的报复。

余风久哼笑着,用袖子擦去脸颊上的水,挑挑眉看着蒋换说道:“自作孽,遭报应了吧。”

余风久转头,便看见江寄冲着路从白点点头,也不知道悄悄说了什么。

随即便看见江寄再度将手探进水里。

这次甚至加大了火力,两只手的袖子都借着船栏的阻挡,滞留在船内。而两条在阳光之下显得莹白如玉的胳膊有些晃眼。

余风久愣神之际,喉结一凉。

有颗水珠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这种感觉实在有些令人恍惚。

余风久失神地看着江寄,却听见蒋换又带着他那起哄拱火的语气说道:“小师哥,他故意的啊,这你能忍?”

余风久扭头看了一眼蒋换,没说什么。

煽风点火不成功的蒋换:呵……恋爱脑,没救了。

蒋换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再一抬头却发现对面的路从白拿着长柄的网兜在借着地域优势捞花灯。

“我”蒋换及时刹住嘴,紧接着一通难以言喻让人看不出嘴型的动作过后,终于再度出声,“他们使诈啊!”

“美人计,你们这是用江寄拖着我们,然后去抢灯啊!”

“小师哥,我们中计了啊!”

余风久再度扭头看了蒋换一眼,蒋换自知失言,改口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中计的只有你,只有小师哥你才配江寄施展的美人计!”

还没等余风久说什么,对面的江寄已经露出了满脸的惊恐,说道:“蒋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