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气急败坏,扬言抓住一只烤一只,抓住两只烤一双,只只格杀勿论。
我掐他电话。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
我已经十九天没见过唐宇了。
我翻阅了古今中外名人情史,买了一整套《全世界最美丽的爱情诗选》,大段大段抄下来,让鸽子带进去。
从徐志摩到聂鲁达,从苏曼殊到泰戈尔,从仓央嘉措到温莎公爵,从纳兰容若到莎士比亚…考虑到应该低调,我忍痛放过了海子和梵高。
纪小葱看我的目光…很尊敬。
这天晚上阴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司机小弟说:“先生…”
我说:“放心,你明天就解放了。”
天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
我打电话:“三十二天前,左肺叶做过手术…”
那人咆哮:“你要问多少遍!暴雨九十分钟转肺炎!二百四十分钟休克!三百分钟脑死亡!”
…NND,我不就是要确认一下吗!
风停云住,雨打车窗。天地间一片寂寞。
我扣好外衣,对司机小弟说:“等我四个小时。”
他瞪大眼睛:“先生,您这是…诶!先生您的伞!”
我关上车门,回头说:“不用了,老子今天就是来演悲情片的。”
有人握着我的手,掌心的纹路刻骨熟悉。
我启动所有的自制力。
司机小弟貌似很惶恐:“组长,我也不知道…”
然后是不陌生的声音:“嗯。”
…NND,我就知道跑不了他!
我那自由的鸽子大军,我这淡定的司机小弟…不知道郑晓寒这次灭了多少只狗仔。
小弟说:“组长,赵先生他…没有大碍吧?”
郑晓寒冷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大碍?你没见他带了伞吗!分明就是看准了天气预报才专门…”
我身边终于有了动静。唐宇低声说:“够了。”
他说:“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晓寒,你们出去。”
房间里终于寂静下来,我强忍冲动,继续装死。按正常程序,这种时候…应该诉诉衷肠了吧?
我费尽心机得来的机会,定要听听他说。
他拉起我的手,慢慢贴在脸上,温软光滑,触感蛊惑心底。
我的唐宇,在我手心喃喃:“赵、星、棋…”
我完了,这辈子完了。他就这么一声自语,我我我,我就…呃,站起来了!
唐宇埋在我掌心。和着暖暖的呼吸,他说:“对不起。”
低声下气,无限温柔。
我这辈子真的完了,真的。全身上下集体背叛大脑,偷听的计划瞬间作废。
色欲熏心。我光速睁眼。
无数经验和教训都表明,面对唐宇,想先发制人那是找死。
所以我不说话,我要看看他怎么和我说。
然而,大约零点零四秒之后,我幡然悔悟我真傻,真的。
只要是他,管我先发后发,结局都是一样的。
唐宇看着我,面无表情。强调一下,是真的面无表情,也不笑也不红的。
他不惊不讶不慌不乱,开始脱衣服!
再强调一下,是真的脱衣服。他先扔了外套,又解了衬衣,又脱了…裤子。
简而言之,唐宇他脱光了!
我张口结舌。我设想和预习过上百种情况,可万万没想到还带这样玩儿的。
白皙俊美,活色生香。我口干舌燥。
唐宇俯身下来,贴在我耳边,说:“赵星棋,你还受得了吧?”
搞笑,是个男人他就受不了。
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