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了僵。忽然便吻不下去。
小卡苦笑:“我就猜你会这样。你总是这样。欺人之前总能先把自己骗过去。”
小卡推开我,坐起来:“你睡的够久了,醒醒吧。”
他笑了笑,“我差点以为你准备睡到死呢。”
…错了。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原来已经是第三天了。唐宇走了三天了。
小卡叹气,说:“我总不能让你自己死了吧。”
他说,是唐锐告诉他的。
那天晚上,小卡接到电话后,带着老爷子的御医匆匆赶来。
他帮我处理了伤势,挂上什么营养盐水,任我睡到现在。
小卡看着我,淡淡道:“唐锐说,唐宇和你恩怨算清一刀两断了,问我要不要来看点好戏。”
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我说:“哦。”我问他:“你那天伤着…没事吧?”
其实我是奇怪唐锐怎么会想到找小卡,毕竟是他给过小卡一枪。
不过想想也是,唐宇总不会容我轻轻松松死了完事的。
否则他何必委屈自己这些天,直接遥控着把我挂了多方便。
情之为物,才真正是伤筋动骨,杀人无形。
我活该一败涂地。
小卡说:“我没事。”
我感觉到他在看着我。他说:“赵星棋,我不准备向你道歉。”
小卡道:“怎么说呢,我其实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想出口气。”
他说:“还有就是,你性情看似强横,实则过于软弱,经此一事,我们断个干净,你也不用对我愧疚什么。”
我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各人有各人的骄傲,他莫小卡本来就是玲珑剔透的心,原本也做不来你争我抢的事。
我是怎样一盘菜我心里清楚。
何况如今正是狼狈至此,更不必高估了自己。
小卡说:“至于阿杰…”他笑了笑,“虽然是他擅作主张,而且我也很生气,可我还是不准备向你道歉。”
我听见他慢慢道:“就当是你还我的吧。”
我咬紧牙关,无法抬头。
那一枪如何穿肤裂肺,如何痛入骨髓,我依然记得清楚。
太阳穿破晨霭,与天边朝露狠狠相砸,光芒像泪水遗于尘世,瞬间幻化成宏大的流星雨。
我穿戴完整,最后一次回头:“对不起。再见。”
街心花园里冷冷清清,七月谢了季节,郁金香落在身上。
我一路徘徊,万般惆怅。这景象太过熟悉,而昨日重演,我仍然毫无长进。
…林花谢了春红,太TM匆匆了!
路边的亭子凄凄迷离,是唐宇停留过的地方。
物是人非。我顿住脚步。
十四岁,我可以背井离乡;二十三岁,我可以飘洋过海;而这一次,我去哪里?
正在触景伤情,口袋震动,我接起手机,十分意外:“Wendy?”
王后说:“赵星棋,你又在哪里勾三搭四?”
这个死女人。我说:“放屁。老子前天刚失恋,勾搭个鸟。”
我说:“我之前重新批过,你的部门预算增了百分之二十五,自己回去看吧。”
我再叹口气:“哥哥我最后一次假公济私,你可要记在心里了。”
Wendy哼了一声:“无聊。”
她道:“Joe昨天陪董事长飞拉州,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说:“我办公室左起第二个柜子里有辞呈备份,直接拿去用吧。”
Wendy停了一下,道:“你少给我来这套。Joe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