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风遥的身体像是个无底洞，所有传给风遥的灵气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没用的。”风遥的声音已经虚弱了下去：“天道为了杀你用了不灭火，除非我死，否则火不会熄灭。”

风遥的眉眼弯弯，用开玩笑的口吻轻轻道：“还好挡住这招的是我，要是你的话...”

后面的话风遥没有说下去，他一点点描绘着十里欲的容貌，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像是要把人刻进骨子里一般。

“好可惜...没有以后了。”风遥的眼眸一寸寸黯淡了下去，遗憾挣扎中又带着不舍，甚至连眼尾都红了起来。

好痛...真的好痛...

伤口疼，心也像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样。

十里欲蓦地吻住了风遥的嘴唇。

腥甜的铁锈味贴着风遥的唇齿，即便身体疼的要死，风遥也环住了十里欲逇脖颈用力回应。

像是即将在干涸沙漠中困死的旅者为自己准备好的最后一段路程。

风遥也选好了归宿。

十里欲最后的那0.1%是他的心魔。

心魔因他而起，若他不死，心魔不灭。

只要心魔不被拔出，天道就会有无数次机会抹杀他。

他要十里欲活着，就必须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风遥有点想笑。

前面的世界里他和这个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许多博弈。

可如今这么坦然赴死，倒还是头一次。

他要十里欲好好活着，那样桀骜又高不可攀的明月，还是悬挂在天上吧。

“凝神，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十里欲的指尖已经开始有些颤抖起来，这是风遥第一次见到十里欲如此慌张的模样。

无论是任何事情，十里欲都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有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举止亲昵和偷偷假死逃跑时，他才会露出疯狂又不管不顾的病态神色。

风遥咽下喉咙中的腥甜抬起手臂：“别费力气了，过来吻我。”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失温，妖火很快就会燃烧到心脉，这个身体已经要到达极限了。

十里欲的眼瞳中是近乎破碎的，疯狂的执拗。

“我不会让你死。”

风遥摇了摇头：“若你以命换命，那我这么久以来的步步为营岂不是竹篮打水？”

抬手捧着十里欲的脸，风遥吻了吻他的嘴唇。

“我撒过许多谎，但唯独说爱你的时候是真的。我希望我的仙君永远风光霁月。”

身体已经开始一寸寸羽化，风遥清楚地看见了十里欲破碎的目光下是近乎病态的毁灭欲。

风遥想要开口，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他像是破旧的风箱，一点点湮灭在自己的爱人面前。

抱歉，给你的爱，恐怕是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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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欲攥着风遥的掌心，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乖，好好睡一觉。”

意识无比沉重，风遥的身体已经开始湮灭破碎，最后彻底陷入一片荒芜的黑暗。

【反派禁忌值已超出阈值，任务进度100%，世界崩坏中...正在为宿主紧急避险传送】

风遥没有看见，在自己失去意识之后，整个世界都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银色的发丝随风狂舞，男人的怀中搂着已经快要湮灭羽化的少年，眼眸猩红。

“他死了，便是违背了誓言。”

“我要这世界山河倒灌日夜倾倒，人间饿殍千里民不聊生。”

男人的眼眸中已然彻底病态，淬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