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仍旧是惊魂未定。

“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会觉得这三层楼能把我摔死吧？”风遥的语气甚至有些戏谑。

凌霄没有回答，只是兀自开口说着：“我从未看透过你。”

“来南风馆花钱买我的人无非都是为了与我共度春宵，可你什么都没干。”

“我实在想不通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一个无论修为还是背景都远远在你之下的人，你帮助我又有什么意义？”

“现在我大仇得报，你又毫不留恋地离开，你当真...就没在意过我？”

凌霄说道后面，语气甚至有些颤抖，就连嗓音都下意识绷紧。

风遥的眉眼依旧淡淡，他凝视着凌霄。

凌霄的容貌确实俊美，狭长的眉眼即便不笑也自带三分笑意。

无论何时，一旦对视，就是含情脉脉。

用俗话来讲，就是看狗都深情。

“我帮你自然有我的目的，大家合作互利而已，怎么倒牵扯起感情来了？”

听见风遥的话，凌霄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后竟然一点点灰败了下去。

“我早该知道的...你从未在意过我。”

“可我还是想不通，以你的修为只为了还我一个承诺，究竟是为什么？”

风遥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看了眼天色，漂亮的唇瓣微微张开。

“这世间并不是只有权利才能推动一切，你有我想要的东西，刚好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在完成一笔交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凌霄。”

凌霄苦笑一声，眼底竟然有些许落寞：“是啊...我早就该知道的。”

从头到尾，风遥都只是丢了一句可以帮自己，之后就彻底销声匿迹。

如今他得到了他娘留给自己的一半灵力，修为已经是突飞猛进。

“风遥，你等等我，在给我些时日，我定能追上你。”凌霄的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偏执。

风遥没有蹙紧打断了凌霄的话。

“你是妖，妖族有自己的修炼心法，为何非要追逐我的步伐？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独一无二，若毫无想法只跟在身后追逐，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霄的瞳孔骤然紧缩：“你说的对...从前从未有人与我说过这些...”

“若是，有朝一日我已经有了能和你比肩的能力，你可否...”

风遥当然知道凌霄想要说什么，那双眼眸中的情绪实在太明显了，甚至连掩藏都没有。

“否。”风遥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没有任何犹豫。

“只是因为你前面的十余年过于悲惨，在这个过程中你遇到了我，所以将所有的微末幸运寄托到了我身上。可报仇成功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我只是一个媒介罢了。”

“凌霄，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对我有了感情寄托。”

凌霄摇了摇头想要反驳：“不是的，我...”

他想辩解，可风遥却忽然表情一变。

“我还有事，失陪了。”说着，不等凌霄开口，风遥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凌霄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里，像是被人硬生生扼住了一般。

看着风遥离开的身影，凌霄手握成拳，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

大殿内的杀气铺天盖地，一众弟子跪在下面噤若寒蝉。

风遥淡定地推开门看着里面容貌俊美妖异的男人，抬手撩起他的发丝：“这么大火气？”

身体被用力按在门板上，尖锐的牙齿叼住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