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柳安若已经知道其中的内情。
他离开的五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周书泽只能暂时压下心事。
卫生所的医生给女人做好了缝合和包扎,临时安排了一间僻静的病房。
他看着肩上缠满绷带的女人沉睡在床上,静静地坐在了一旁。
没过多久,柳安若便醒了过来。
她常年在军区奔波,身体素质十分优异。
便是受了那样的伤,仍是一醒来便重振了精神,眸光深邃地看向周书泽。
“我昏迷了多久?”
他一怔,犹豫了数秒后才说道:“大概……五六个小时吧。”
“你,你现在怎么样?”
柳安若露出一抹宽慰的微笑:“没什么事,几乎没有感觉了。”
“出任务经常要受比这重的多的伤,这不算什么。”
周书泽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结婚三年,他和女人每一次夫妻生活,女人都会主动关了灯。
只因为第一次见到她身上斑驳的弹孔和伤痕时,他明显怔了怔,露出了一丝惊悸。
但说没有痛意,周书泽却不相信。
那么锋利的剪刀,几乎整个搅进了她的肩膀。
光是看着医生将东西取出时的血腥,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此时此刻,他都仿佛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
这样的伤势,怎么可能会不疼?
更何况医生还说了,那处伤势只差一点就切断了连着骨头的筋。
筋断了,半边手臂也就废了。
饶是对女人曾经那般怨恨,看着她的模样,周书泽也不能昧着良心视而不见。
“……你是为了我才受了伤,不论如何,我会负责的。”
“除此之外,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别的了。”
第26章
听到这句话,柳安若似乎失望了一瞬。
但不过片刻,她便恢复成平静的模样,对他勾了勾唇。
“好,这样就可以了。”
见他神色仿佛有些为难,女人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你不用多心,书泽,我救你是因为救死扶伤是军人的天职。”
“哪怕当时在那里的不是你,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周书泽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接下来的几天,他并没有食言。
卫生所的餐食不算好,他便去菜场买了新鲜的菜,一日三餐都不曾落下。
他本身就熟悉女人的口味,对方打开饭盒时,甚至能从眸中看到几分惊喜。
知道柳安若险些伤了骨头,周书泽还特意去提了不少带着骨髓的牛骨筒。
连夜细细熬出了香,才将油光发亮的骨汤用饭盒装去了医院。
几天下来,卫生所的护士都对他有了几分眼熟。
见他又提着饭桶前来,不禁笑着打趣。
“这位同志,你媳妇儿可真是有福了!”
“我在咱们卫生所做了这么多年,还没见哪个男人这么细心照顾饮食的。”
“每天三顿雷打不动送来的就数你一个了。”
周书泽却只是垂眸笑了笑,没有出言反驳她的话。
其他人的看法,他早已经学会了不在乎。
进了病房,柳安若正披着外套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
听到声响女人才回过身,露出外套下缠着绷带的白皙肩膀。
饶是早已经见过许多次,周书泽仍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