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赤身坐在浴缸里,右手被高高吊起,挂在头顶的置物架上。
“把那只手也吊上去会更怪。”陈则眠说。
陆灼年镇定?自若:“你不多想就不会怪了。”
陈则眠实?在无法忽视某种诡异的既视感:“算了,还是别绑了,我?给你把手包起来吧。”
说完,他抬起胳膊去拽保鲜膜,把陆灼年的手往下拆。
缠的时候是往前缠,拆就得往后拆,陈则眠用?力往后一扯,忘了自己身后空无一物,整个人晃了晃,手只来得及在陆灼年肩膀一搭,还没来得及扶稳,人就掉进了水里。
扒着陆灼年肩膀想要稳住身形的那只手,从肩膀划过胸口,一路向下,直到没入水中还牢记自己担负着支撑全身的使命,在陆灼年小腹一按,撑着陈则眠从水里坐了出来。
陆灼年:“”
【没有危险时陈则眠最?危险。】
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这要是再往下按点,他这辈子?都不需要再为自己的隐疾烦恼了。
真?[根]治了。
不幸中的万幸,或许是今天失血过多,身体较为虚弱,他并没有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反应。
陈则眠满脸都是水,还沾着许多泡沫,根本睁不开眼。
闭着眼一顿乱摸,想要找条毛巾擦擦脸。
当?然,除了陆灼年,他什么也没摸到。
陆灼年叹了口气,用?受伤的、缝了三针的、缠着绷带的、被陈则眠溅湿了一大半的、还好剩一只没有吊上去的左手,给陈则眠拿了条毛巾。
也不知道到底谁照顾谁。
陈则眠擦净脸上的泡沫,总算能睁开眼睛了。
他本以为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睁开眼会看到陆灼年很生气的脸。
没想到一睁眼,却看到陆灼年在笑。
陈则眠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被我气到精神失常了吗?”
陆灼年笑着摇摇头,把浴巾扔到陈则眠脑袋上:“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玩。”
为了将功折(罪)的平方,陈则眠决定?
“你别决定?了。”
陆灼年站在卧室门口:“你老老实实去睡觉就行。”
陈则眠抱着毯子?:“我?怕你半夜毒发身亡,我?可以照顾你,像皇帝身边的小侍卫一样?,睡在地下守护你。”
“你再守我?就要去地下了。”陆灼年坚决不肯让陈则眠进门,同时表示:“你少思考,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陈则眠裹着毯子?在门口坐下:“那我?就在这儿守。”
陆灼年冷酷地关上门:“随便你。”
十分?钟后,陈则眠靠着门睡着了。
陆灼年打?开门,看着睡成一团的陈则眠,蹲下身想把人推醒。
刚伸出手还没碰到人,陈则眠一下子?就醒了。
“怎么了?”陈则眠问陆灼年:“是哪里不舒服吗?”
陆灼年:“没有,我?就是看看你睡着没有。”
“睡着了也能听到你的动静,”陈则眠裹紧毯子?,眼睛逐渐阖上:“你要没事我?接着睡了。”
陆灼年真?是拿陈则眠一点办法也没有,叹了口气:“去屋里睡吧。”
陈则眠歪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没事我?在这儿就行。”
陆灼年目光落在陈则眠颈侧的红痣上:“屋里还有个沙发,你去那儿睡吧。”
陈则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拽着毯子?和陆灼年进了屋,往沙发上一倒,整个人像昏了过去一样?。
陆灼年躺回床上,又观察了陈则眠一会儿,试图判断这究竟是真?睡还是假睡,看着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