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比电影屏幕上的武打?片还要好?看。

从砸向萧可颂的酒瓶落地开始,到陈则眠掷出的另一个酒瓶落地结束,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太快了,快到陆灼年带来的保镖都来不及出手。

陈则眠卓然立于?皎洁秋月之下,身形削瘦修长,面色冷清淡漠,在遍地哀叫与狼藉中无?半点动?容。

人注定要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

这个道理?适用于?所有人。

陆灼年看着不远处的陈则眠,捻出一颗白色药片放进嘴里。

他站在街口转角,抬臂打?了个手势,示意保镖退下。

陆灼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手势也和以往一样?利落,整个人瞧起来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可现在他身边的叶宸,却清楚地看到陆灼年的手指在抖。

抖动?幅度很轻,好?似那种神经性?的、不正常的痉挛。

叶宸心头一惊,低声唤了声:“灼年,你没事吧。”

陆灼年喉结滚了滚,极力控制呼吸频率,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声音异常嘶哑:“没事。”

他吃了药,药效融入血液,很快就会?产生?作用,抑制住他难以启齿的情绪波动?和生?理?反应。

血腥与暴力本身就容易对精神产生?刺激,而陈则眠又长了那样?一张蛊惑人心的脸。

他唤醒了他体内压抑已久的、原始的欲望。

一切都脱离了掌控。

在萧可颂二?十岁这年的生?日夜。

本该发生?的事情照常发生?。

在这一夜,沈青琬还是?遇到了麻烦,即便?有陈则眠介入参与,命运仍是?兜兜转转,绕回了原本的方向。

不该发生?的事情也在发生?。

沈青琬的麻烦解决了。

可陆灼年的麻烦,却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在这一夜,以不可违逆也无?法违逆的姿态,强势降临在他的生?命中。

来势汹汹,锐不可挡。

突发事件打?断了萧可颂的生?日聚会?。

送走沈青琬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一缕曙光即将破晓。

分别时,萧可颂看着陈则眠欲言又止。

陈则眠知道自己的表现太过反常,连神经大条的萧可颂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更无?从解释这一切。

他不想对萧可颂说谎,可真话又实在匪夷所思,索性?闭口不谈。

陈则眠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坦荡,以萧可颂的脑补能力,一定能想出个逻辑自我说服。

卖茶女就是?用这个方法骗了萧可颂八万八。

和陈则眠分开后,萧可颂仍处在恍惚中。

这种恍惚足足持续一个星期。

陈则眠安慰他,说那只是?个小?小?的插曲。

萧可颂并不认为那件事小?,更不觉得那是?个插曲。

“这是?个转折。”

半个月后的某节公共课上,萧可颂突然想到了合适的形容,戳了戳身边的叶宸问:“你没觉得陈折变了吗?”

叶宸停下笔,侧头看向萧可颂。

萧可颂说:“以前陈折多会?儿来事啊,到哪儿都能和人打?成一片,现在他”

叶宸语调平静:“现在他也是?到哪儿都能和人打?成一片。”

萧可颂微微诧异道:“他又打谁了?”

叶宸提示:“之前打许劭阳,还有泼刘越博咖啡。”

萧可颂恍然大悟:“难怪最近刘越博一直跟着陈折,还那么老实,原来是?让陈折打?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