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陈则眠离开,陆灼年?势必会面对更加严峻的病情反噬。
这?个治疗方?案的产生?,原本就依托于陆灼年?对陈则眠远超旁人的信任与依赖,但陈则眠并不排斥,反而会因为陆灼年?的需要,有种落到实?处的感觉。
从出手干预陆灼年?治疗进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漂浮的、冷漠的、游离在剧情之外的旁观者。
两个人的命运,因一个细微的抉择而产生?了牵连,从此每一个波动都息息相关?,休戚与共。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陆灼年?第一个叫出陈则眠的名字,第一个发现了陈则眠与陈折不同。
陆灼年?不再是纸面上单薄而尊贵的男主角。
他是封禅他的人。
是陈则眠在书?中世界的全部?归属感。
陈则眠可以放弃七百万字剧情点的金手指,可以和陆灼年?做所有他想做的事。
结果陆灼年?还在这?儿半死不活的。
真是欠骂!
陈则眠越想越火大。
陆灼年?到底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他没信心?
陈则眠握着纸巾的手狠狠一划,把气全都撒在了镜子上。
所谓大力出奇迹,模糊污浊的镜面犹如被?横刀劈过,在混沌中露出一道银色光亮,更衬得周围不干不净。
陆灼年?双眸猩红,看着镜中的陈则眠,嗓子被?胃酸灼得嘶哑:“擦不干净的。”
陈则眠面无表情:“你别给我整这?死出。”
陆灼年?:“”
陈则眠抬眸瞪向陆灼年?:“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困扰什么。”
陆灼年?低声说:“病情一直反复,你会很辛苦。”
陈则眠唇角崩紧:“这?有什么辛苦的。”
陆灼年?没说话,只看着他,冷淡的眼眸中是冰壳般的坚硬与脆弱。
明?明?什么都没说,又像陈述了万语千言。
陈则眠重复道:“真的不辛苦。”
陆灼年?自?弃般地垂下眸:“是吗?”
陈则眠抬手握住陆灼年?手腕:“是,一点也?不辛苦。”
陆灼年?垂首看向陈则眠修长的手指,停了两秒,还是没忍住问:“这?是你擦镜子那只手吗?”
“不是!”陈则眠真是服了,一把薅过陆灼年?的衣领:“你再这?么多?事儿,信不信我把手塞你嘴里去。”
“最?好不要,”陆灼年?浑身一颤,喉结不自?觉上下抖动,很半天才说:“你,你离我远点。”
陈则眠眉梢挑起恣意潇洒的弧度:“你确定吗?”
陆灼年?眼皮跳了跳,快速移开视线,不敢看陈则眠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我确定,陈则眠,我现在经不住什么诱惑。”
陈则眠忍不住低笑两声:“我们俩之间?要是论?谁更经不住诱惑,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陆灼年?说:“你这?样是在放纵我不断突破底线,我很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不是我看不起你陆灼年?,你这?种道德感高到快成?圣的人,底线还能破哪儿去?”陈则眠简直无语了:“你刚才都已经病到失去理智了,然后做出的‘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把镜子弄脏?”
陆灼年?:“”
陈则眠把擦镜子的纸摔在陆灼年?身上:“能不能把你那过高的道德标准先放一放,先治好病再说。”
陆灼年?皱着眉,厌恶地盯着那团纸掉落在地。
陈则眠犟脾气上头,不管不顾。
他今天非把陆灼年?这?个矫情劲儿掰过来。
陈则眠抱臂靠在洗手台上,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