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应了一声,转动方向盘,把车拐上川流不息的?主?路。

路牌反光镀膜次第亮起,很快又被接连抛在车后,路灯靠近又拉远。

车内明暗交错,光影反复变幻,一如陆灼年?狐疑未决的?猜测。

他没有从孙岳平那里得到?任何?答复,只能通过孙岳平听到?问题时的?反应, 来推测问题的?答案。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孙岳平深沉持重,喜怒皆不形于色。

作为?市局局长、京市几万名?警察的?头儿,这位刑警出身的?孙局长, 审讯过的?嫌疑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他清楚该如何?从别人嘴里得到?信息, 当然也知道在受到?询问时, 如何?让对方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人毕竟不是一张照片。

只要?是活的?、变化的?、会动的?, 就有迹可循。

陆灼年?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 突然叫了陈则眠一声。

陈则眠转头看过来:“嗯?”

陆灼年?问他:“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忽然发病吗。”

陈则眠脱口而出:“憋太久了?”

陆灼年?微微偏了下头, 也不知是在看陈则眠还是在看后视镜:“这只能算是生理上的?原因。”

陈则眠听出陆灼年?言外之意, 顺着往下问:“那心理上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