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则眠没有计较。

两个人默契地跳过?争议话题,并肩走向射击场。

陆灼年应战枪神?之子劳埃德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射击圈。

但因为?有刘越博的骚操作在前, 陆灼年和劳埃德的比赛刚开始时,可?以用无人问津四个字来?形容。

如同‘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和教练都溜出心理阴影了。

听说劳埃德又和人约了娱乐赛, 纷纷表示‘dont care’, 生?怕又被骗去围观一场毫无意义的对决, 白白浪费训练时间。

正式比赛前, 还需要先处理一下陆灼年手上的烫伤。

右手拆掉绷带后?, 伤口原本已经结痂了, 只是今天戴着手套一闷, 又有点化?脓。

看着就很疼。

陈则眠用棉签擦去外渗的组织液,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伤口。

陆灼年手腕晃动一下, 像是下意识想?抽手欲走,但忍住了没躲。

“别动, ”陈则眠攥住陆灼年手掌,不仅没放开,反而又往前拽了一下, 继续往上抹药:“吹一吹干得快点,现在已经快好了,闷着反而容易发炎。”

从陆灼年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陈则眠垂下的睫毛和蹙起?的眉梢。

毫无由来?的,陆灼年轻轻‘嘶’了一声,似是吃痛,实则伤处根本没有任何痛感?,只是麻。

还有微微的凉。

陈则眠哪里知道?陆灼年那么多小?心思,听到陆灼年吸气,还以为?是自己粗手粗脚弄痛了他,眉梢越发紧蹙,又朝着伤口吹了两口气,也不知是在给谁洗脑,一迭声说了一连串‘不疼’。

陆灼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说:“没事。”

陈则眠把生?长因子凝胶敷在伤口上,抬头看向陆灼年:“就非得戴你那破手套吗?”

陆灼年平静道?:“劳埃德枪技精绝,擅长各种射击类竞技,如果让他知道?我右手有伤,故意选那些双手配合度高的项目,会输。”

陈则眠几次拿着绷带又放下,说:“其实输了也就输了,不比也没什么。”

“劳埃德在世锦赛对华国教练态度轻慢,拿了金牌后?更是不可?一世,也该挫挫他的锐气。”陆灼年把绷带放进陈则眠手里:“这次正巧他来?华国,他不约我,我也会约他的。”

话已至此,陈则眠知道?陆灼年此战势在必行,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劝阻的话泄气,他拆开绷带,一圈圈把手背包扎好:“皮质手套那么薄,不想?被看出来?里面缠了绷带,就只能绑紧点了。”

陆灼年应了一声:“嗯。”

陈则眠在伤口覆了层纱布,薄薄地缠了三圈绷带固定?,然?后?拿起?手套帮陆灼年戴好。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贴身小?厮,正在为?自家将军做出征前的准备工作,并且诚心期盼他能得胜归来?,不要受伤。

本来?对做狗腿充满排斥,结果一不小?心干成男仆了。

人生?还真是充满了难以预测。

陈则眠觉得有趣,不由轻笑一声,陆灼年问他在笑什么,陈则眠就如实讲了。

本来?就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陆灼年听完后?沉默了几秒,跟他说不要胡思乱想?。

“???”

陈则眠有时候也搞不懂陆灼年在说什么。

陆灼年这人表面看起?来?高冷矜贵,其实熟悉之后?,就会发现他也自有其抽象之处。

射击馆内,劳埃德已经到了。

看到陆灼年走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展开双臂上前迎接,用英文说:“NIan,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