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民定了定神,把一杯温水放在庄迭面前:“你是怎么找出那场梦的‘锚点’的?”
庄迭问:“锚点?”
“就是梦境和现实的连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宋淮民皱起眉,“新闻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庄迭复习了一遍知识点:“现在知道了梦域和锚点。”
宋淮民揉了揉太阳穴。
虽然庄迭之前也声称自己是第一次入梦,但宋淮民依然更倾向于庄迭和他一样,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才在梦里有意隐瞒和有所保留,装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
毕竟异变已经出现了整整三个月,相关的新闻、公告甚至阴谋论已经满天飞。除非有一个人,睡眠质量差到每天连梦都做不完整,又不关心新闻,不看电视、不玩手机,每天宅到自闭不和人交流,才可能对这场异变一无所知。
宋淮民其实不太相信庄迭的话,他不准备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换了个问法:“你怎么知道要砸那面墙,还能想起来吗?”
庄迭摇了摇头:“那是窗户。”
宋淮民微愕:“什么?”
“那面墙上有一圈被重新砌过的痕迹,说明原来该是一扇窗户,后来封上了。”庄迭解释,“我接受了你们给出的前提,我们是在梦里,就意味着所处的不是现实,是一个人记忆和潜意识的集合。”
“换句话说,如果潜意识的主人已经彻底认为那是一面完整的墙,被砌上的痕迹就不会再在梦里出现。”
迎上宋淮民有些茫然的视线,庄迭尽可能简单总结:“但由于某种原因,做梦的人不肯接受,所以痕迹才会显示出来。”
庄迭还有点怀念盥洗室里的镜子,有些遗憾:“这不是一场完整的梦,应该只是被单独拆出来的一部分,所以不够稳定”
有人笑着问:“想不想看剩下的?”
这道声音低沉柔和,听起来甚至有些磁性,明明很好听,落到耳朵里却莫名勾起丝丝缕缕没来由的凉意。
宋淮民吓了一跳:“凌溯!你又在沙发上装死!”
“我是在研究案情,有个女孩子的家长报案,她家孩子昏睡两天了,刚把梦境记录送过来。”
沙发里胡乱堆着的抱枕被一只手扒开:“第一段,就是你们那组刚才考核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