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饮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这人流浪汉般的现状和记忆里的形象相差如此之大，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她面色严肃：“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为什么从光鲜的富豪变成了双腿折断，连个轮椅也没有，只能在地上趴着前行的流浪汉？

第79章 剖析

在这短短数个月内，楚蛰苍老了许多，原本保养得宜的脸现在多了许多皱纹，如沙皮狗一样向下聋拉着。鬓角两侧皆是斑白。那一双精光湛湛的眼睛如今塞了泪水，不断流淌。

乔饮月把他扶到避风的地方坐着，拿出手机就要打报警电话。

“没用的，别打了。”楚蛰抖着腮帮子，缓缓摇了摇头。他的眼泪把脸上的灰尘淌出一道道的沟渠。略发黄的眼睛紧紧盯着乔饮月，声音嘶哑道：“乔警官，谢谢您的好心。我就想求您一件事。”

“您说。还有，为什么打电话没有用？”乔饮月皱紧了眉头。

楚蛰喉咙里仿佛冒着气泡，“咕噜咕噜”的气音伴着“呵呵呵”的古怪干哑笑声，听起来就像是用尖锐的东西划锅底一样难听。

他瞅瞅蹲在自己旁边的乔饮月，笑得泪花都快出来了，抖着嘴唇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乔饮月也不催促，只到自己电车旁边翻找，翻出来两瓶水和橙子，拿给楚蛰洗手、吃喝。

“乔警官，是我对不起你。”楚蛰一下子扑到地面上，额头贴着地面，哭嚎道，“我知道错了，我早就痛改前非了。求求您让楚星渊高抬贵手，饶我一命，饶我儿子一命。”

乔饮月慌忙把东西放到一旁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还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跟楚星渊有什么关系？”

楚蛰眼里流着泪水，唇角却带着一言难尽的笑容。他不无讽刺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打电话没用吗？因为我是被一群混混打伤的。报警，抓得只是那群混混。可这批抓走了，还有下一批，不断地殴打欺辱我。

他们都是被人指使的。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楚星渊在报复我。他在报复我！”

巷口的路灯灯光发散到这夜色之下更显阴暗的小巷，模糊映出了楚蛰挥舞着手臂，捶着腿，略癫狂的身影。

“你想起了，是不是？”阴暗中，他的眼睛倒如鹰隼一般明利，发现了乔饮月的面色变化。

“没错。你把楚星渊带走后，在上学、放学路上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人做的。为了威胁楚星渊。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赔罪。”

楚蛰说着，“砰砰”的往地上磕起了头。

乔饮月侧开身子拽住他，制止他的动作。一时没有任何安慰的言语。

她那时候对那些混混和幕后的指使者充满了痛恨之情。现在时光淡化消散了强烈的愤怒和恨意，但无法冲散那段黑暗的记忆。

乔饮月望向他拖在地上，脏污不堪的双腿，垂着眼眸，干涩的问道：“所以，你想要说什么？”

“没有人组织，这些混混是不会这么针对我的。这一切都是楚星渊的手笔。

他把我送到了监狱。我申请取保候审出来了。他就把我儿子送到了监狱。他还又找了个罪名把我告上去。我散尽家产只求安宁。只求安宁啊！”他捶着自己的双腿，痛苦流涕。

乔饮月因为他现在的处境而同情他，但脑袋并未因为怜悯而失去理智。

“不是他送你进监狱，而是你犯了职务侵占罪，违反法律进了监狱。你暂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你儿子进监狱的原因我不清楚，不做评价。你第二次被告的原因，我知道，偷税漏税。你所谓的散尽家财只是为了弥补这个多达二十亿的漏洞，为你当初的奢靡买单。

这是你的问题。你不该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