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

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簌簌作响。

“听见我说话没?”

薛远庭的手在桌面敲了两下,提醒对面的合伙人回神。

谢宴州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声线冷沉:“怎么?”

薛远庭扶额三秒,无语到了极点:“还‘怎么’?你根本就没听我说话好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别拿你在员工面前那一套糊弄我!”

面对指责,谢宴州丝毫不慌,单手理了一下袖口:“那你再说一遍。”

薛远庭掐了一下人中,才压着火把公司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讲到一半,谢宴州又表现出轻微游离。

薛远庭干脆不讲了,按照谢宴州这个德行,估计讲完了他也会来一句“你决定就好”。

这尿性他已经全部清楚了!

不过这也算情有可原。

还有两天,谢宴州就要跟沈榆举办婚礼了。

这场婚礼声势浩大,全城瞩目。

谢家和沈家高度重视,光是礼服就找了几个团队,纯手工缝制了几个月,场地布置更是极尽奢华,钱流水一样消失。

沈榆倒是还好,看着还挺轻快的。

但谢宴州的紧张,别说他们这些朋友了,就是公司里的员工也能看出来。

薛远庭上次去天恒,还看见何助理在给谢宴州泡花茶,说是感觉谢宴州最近压力很大,给他缓解一下。

这么一想,薛远庭有点同情谢宴州了:“算了,这事我自己解决,你去陪沈榆吧。”

“他工作。”谢宴州说。

沈骞对沈榆寄予重望,迫不及待地想看见沈榆的成长,沈榆连着半个月,公司、家里来回跑,已经很累了,谢宴州不想过去打扰。

薛远庭被这猝不及防的狗粮噎了一口,啧道:“那你跟我一起走吧,你哥等我过去试礼服。”

谢宴州:“越狱了?”

谢彦明的案子加急办理,前几天已经出结果了,数罪并罚,十五年。

谢老爷子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把谢彦明的房间锁了起来。

薛远庭说:“不是这个,是江清墨。”

这次的伴郎原定只有薛远庭一个人,但谢晓音和江晴婉都要当伴娘,两个伴娘一个伴郎,薛远庭觉得很亏,把江清墨也喊来当伴郎了。

到地方的时候,江清墨刚换好伴郎服。

全套西装,黑色领结,气质清冷。

设计师在旁边介绍设计理念,江清墨很有耐心地听着,感受到有人进门,转头和谢宴州对上。

两人都有点尴尬地转过头,很不熟的样子。

薛远庭有意调节他们俩的关系,试完衣服就借口办什么单身派对,把谢宴州拽着去喝酒了。

江清墨看着冷冷淡淡的,其实跟本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趴桌子上了。

薛远庭本来还想让好兄弟聊聊天,现在看他这样也是聊不成,摇摇头说回去吧。

出门前有个电话进来,薛远庭出去接。

谢宴州跟江清墨隔了几个位置坐,气氛有点尴尬。

十几秒后,江清墨忽然坐起身,对谢宴州说:“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爱小榆,我会祝福你们。”

谢宴州微愣。

很显然他没想到江清墨会和自己说这种话。

刚要开口,江清墨又把脑袋一歪,栽倒在沙发上,睡死了。

谢宴州:“......”

婚礼当天,陆彦开着婚车接送他们。

沈榆和谢宴州前一天分别住在两家老宅,婚礼举办时才能见面。

酒店内很安静,白色玫瑰铺在道路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