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终于传来一声极轻的、仿佛被水汽浸透的叹息。
那人从水中起来,微垂着眼睫,水珠沿着苍白的下颌滚落。他顺手捞起一件白色里衣,避开能看见的门口缝隙,从浴桶里出来。
刚刚沐浴完,总要花上一段时间打理自己,魏危已做好再等上半个时辰的心理准备。
然而吱呀一声轻响,门扉毫无预兆地被从内推开。
浓重的水汽如同实质的暖流瞬间涌出,那人带着满屋子水汽,一步一步走到魏危面前。
他浑身湿透了,眼角微红,晕染了潮红的水汽,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披一件青色外套,头发也只是胡乱擦了擦,墨水浸润一般,正往下淋淋滴着水。
像是水里爬出来勾人艳鬼。
“怎么不动手?我等了你很久。”
陆临渊这么说着,微微地笑,墨色的眼眸仿佛含着黑夜里的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