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浸透身下?粗砺的地毡。而?罪魁祸首此刻戾气似已宣泄殆尽,正歪在铺着兽皮的帅座上小憩。
那奴隶竟还未断气, 察觉有人入内,她蠕动着似乎想爬过来哀求,但全身上下?伤口太多了,她艰难地张开嘴, 试图呼喊,却只?涌出更多粘稠的鲜血。
赫连天鸦目光扫过,她口中赫然只?剩断舌残根,不由眉峰紧蹙。
片刻过后,赫连天鸦转目,身边跟着的女官低头,着人抬奴隶下?去,自己则垂目行礼:“可?汗。”
赫连风虎抬手倒酒,满不在乎道:“你我兄妹之间,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赫连天鸦:“……”
见赫连天鸦神色有异,赫连风虎顿了一下?,挑挑眉毛,放下?酒壶:“妹妹,你应该知?道,女奴天生只?会攀附他人,为我族男子所用。若非顾念你的情面,她早该死了。”
赫连天鸦蹙眉一瞬,缓缓开口:“哥哥,我也是女子。”
赫连风虎笑道:“妹妹,你与她们怎么能一样?”
在靺鞨,能被当做人的女人,只?有萨满。
赫连风虎从?台阶上下?来,递过一杯酒,看?向她:“妹妹,我们的父亲是靺鞨草原最骁勇的雄鹰,我们的母亲是长生天赐福的萨满,可?他们联手却没有攻下?中原。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牛羊临死尚知?蹬蹄反抗,中原人虽如蝼蚁般卑贱,却占尽这?沃野千里。我靺鞨勇士纵有以?一当百之勇,也难令所有羔羊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