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危一看就知道这是倔劲犯了。
为了防止陆临渊大喜大悲,真的一下晕过去,成为儒宗有史以来第一位在池子里被淹死的掌门弟子,魏危就站在门口等他。
儒宗的夜晚很安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魏危能听见陆临渊慢慢脱下自己衣服的布料摩擦声,进入浴桶内水波轻漾细碎的水声,还有因为热气?蒸腾而逐渐深重的呼吸声。
仿佛回到了一年多前,魏危也是这样在这间屋子外边等着陆临渊。
那时候的他以为她是来杀自己的。
陆临渊显然也想起了从前,里头水声咕咚一声,有人?轻声开口:“魏危。”
魏危在外头答应。
陆临渊背对着门口,仰头靠着浴桶旁边,喉结滚动:“魏危,你真的回来了。”
他低下头笑着:“魏危,我觉得我在做梦,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句话竟是真的。你曾经说?过你离开或是回来都?与我没有关系,但你还是对我心软了,是不是?”
密牢之中太安静,太寂寞,陆临渊此时此刻似乎也不在意魏危是不是在听,只?是缓缓开口,讲着那些幻觉中他曾经说?过的话。
“魏危,从前我曾经想过摆脱我剑道上的天赋,虽然人?人?称赞,但它给我的只?有痛苦。我那时候左思?右想,甚至想过一死了之,只?是怕疼,终究没有死成。”
他想死,又想见魏危。
不知过了多久,陆临渊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喃喃地问:“魏危,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情意的?”
屋内安静了一瞬,只?有水波轻轻拍打?浴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