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渊静了静,只好妥协又披了一件鸦青色的鹤氅。
虽说过了清明,但山上的寒意仍不可小觑。陆临渊先前泡了冷水澡,又与魏危在寒风中打了三个回合,此刻一股寒气钻出来,身上冷冰冰的。
陆临渊点起灯,从暖水壶里倒了些热茶,切了生姜末一冲,辛辣的姜香随着热气瞬间弥漫开。他又手脚麻利地拨开铜盆里封着的炭火,添了几块新炭,屋子里总算有了些热气。
魏危抱刀,坐在椅子上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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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四合院子端肃井然,大小房间鳞次栉比,少说也有二十余间,然而真正留下生活痕迹的却寥寥无几,便是这间卧房,也毫无半分富丽之气。
魏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房内很简约,门旁是红木和合窗,龟背锦窗棂格透着月色。
屋内分出两进,外头是木桌与几架多宝格,右边是整面墙的书橱,里头是一张月洞床,以落地明罩分开。屋内用的器物清贵不华丽,形制古雅,毫无浮华之气,只令人觉得沉稳,很是符合儒宗弟子的身份。
魏危想,这地方不错。红木和合窗宽敞,藏不住人影,若是外头的人攻进来,可以从床头棂格撞出去。
陆临渊端起那盏热气腾腾的姜茶,辛辣刺鼻的气息即便隔着距离,也直冲魏危的鼻腔。然而陆临渊却面不改色喝下。
魏危觉得差不多了,就抬了抬下巴开口问道:“为何不愿意和我认真打?我来儒宗,只是来找你切磋的。”
陆临渊拎起茶壶,为她倒了一杯白水:“实在抱歉,我这人有个毛病。”
魏危洗耳恭听,以为陆临渊要说出什么功法破绽,积年沉疴之类,却只听见陆临渊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