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靴也大了一些,她腰身细,这革带最细的扣在身上也绰绰有余,沈玉檀鼓捣了半天,泄气似的拉了拉宽松的革带:“还是不合身。”
谢歧看她气鼓鼓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手搭在她头上揉了下,“等着。”
他说完转身去了外间,没过多久回来手里多了一条玉带,俯身环在她腰身上,咔地一下扣的严丝合缝。
谢歧解释道:“这是我还未束发时佩戴的,你如今系着倒是合身。”
沈玉檀手摸上玉带,冰冰凉凉的触感,她端着身子转了一圈长袍,问他:“像男人吗?”
谢歧仔细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不像。”
“哪里不像?”
谢歧也随她站起来,觉得她的问题甚是好笑,垂眸捏了一把她的脸,“这里不像。”
指节修长的手顺着侧脸划到脖子中间,“这儿不像。”,挑开尚未系好的襦衣,不老实地停在那片刻笑道:“这也是。”
沈玉檀早臊红了脸,娇嗔了一句“没个正形”,人凑到镜子前端详,确实如谢歧说的那般。
她头发还披散着,黛眉凤眼,刚被谢歧捉弄,此刻粉面含羞,唇瓣红得要滴血,穿着小厮的衣裳显得不伦不类。
飞快梳了个利落的发髻,沈玉檀将眉毛描粗描浓,脸抹得比原本的肤色黯淡了些,瓶瓶罐罐鼓捣了一通,总算遮住了妍丽之色。打眼一瞧,俨然一个略显秀气的小厮。
谢歧和沈玉檀一前一后出府,沈玉檀低眉敛目,出门的时候跟侍卫对视了一眼。
守门的侍卫愣了愣,心想今日将军身边怎么换了个人跟着,全然没看出来是少夫人。
沈玉檀颇为得意地偷笑,见谢歧上了马车,忙快步跟着上去。
帘子一放,谢歧冷淡的神情绷不住了,眉眼带笑道:“别装了,过来。”
“嘘”外面还有车夫,装就装到底,沈玉檀蹑手蹑脚走过去,“小点声。”
谢歧笑她:“做贼还做上瘾了。”
“今日起得早,到宫里还有一段路,若是待会困倦了”谢歧撩起腿上的袍子,“借你枕一会儿。”
“我清醒着呢。”沈玉檀挨着他坐下,闻到谢歧身上的熏香,不自觉又靠近了些,学着他的样子端端正正坐在旁边。
马车驾得不快,难免经过路上的坑坑洼洼,车身轻微晃动,沈玉檀真的昏昏欲睡起来。
偏她不好意思说,默默在一旁打瞌睡,支着的头摇摇欲坠,车身摇晃,沈玉檀忙又支棱起脖子,如此往复脑袋跟拨浪鼓似的。
谢歧饶有趣味的看了许久,实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臂将她揽过来,轻柔安稳地把头搁置在腿上。
沈玉檀撩了下眼皮,懒得再动,侧脸蹭了蹭布料寻了个舒坦的地方,枕在他腿上眯眼小憩。
马车行驶了一柱香的功夫,停在宫墙脚下,谢歧温声细语叫醒沈玉檀,她起来揉了揉眼,跟着谢歧走出马车。
皇宫跟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谢歧走在前面,沈玉檀躬身低眉顺眼在后面跟着,没露出半点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