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檀也傻了,谢歧的意思是知道她在这,并且呆了许久?猝不及防被他拆穿,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总之是个你情我愿的事,谢歧都摊牌了,她还矫情个什么劲。
登时抬头道:“大人的心意,我全部知晓。不过眼下有件事还需大人相助,事成之后,我自会报答大人。”
这回轮到谢歧傻眼了,他料到沈玉檀会惊诧不已,甚至可能会质问他信里的内容。但他万万没想到,她能镇定自若说出这句话。
谢歧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你说。”
沈玉檀面色凝重道:“我自幼父母双亡,在荆州长大。一月前二叔以祖母思念为由,派人将我接回京都,可我回到沈府才发觉,二房居心叵测,想让我替代他们的女儿,嫁进赵府。”
她说到这,抬眸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令人动容。谢歧别开眼,问:“我要怎么帮你?”
“只要沈玉清顺利嫁到赵家,让恶人自实恶果。”她说。
谢歧意外地挑了下眉毛。
在他久远的印象里,沈玉檀说话轻轻柔柔的,总是温顺恬静的样子。所以谢歧以为她和盛京世家女子并无不同,都温婉知礼,但总缺少点生气。
直至看她说这句话时,眸光坚定决绝,凤眸微挑,神采飞扬。
谢歧忽地明白了,这时候的沈玉檀是鲜活、充满生机的,而不是后来寺庙里那个悲戚、寡言的妇人。
几乎想也没想,谢歧轻声道:“好。”
沈玉檀以为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谢歧如此爽朗。也是,对她来说难如登天的事,谢歧只需动动手指头便能办好。
那……然后呢?沈玉檀愣愣地站着,她虽然心甘情愿,但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默默地等了会,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声音:“你不好奇,我为何会帮你?”
沈玉檀身形一顿,紧接着听他说道:“报答?你如何报答?”
谢歧本也就随口一问,也有些好奇,沈玉檀一个柔弱女子,谈何报答?
不成想,他话一出,面前的人刹间红了脸,似是犹豫片刻,身子凑过来
谢歧慌了,怔怔地看着她抱住他,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他猛地推开沈玉檀,俊面通红:“沈姑娘自重。”
沈玉檀说的报答,就是这个?他费尽心思想帮她脱离苦海,她就是这么报答的?得亏今日帮她的是他,若是换作别的男人,沈玉檀是不是也会这样做?
意识到和别的男人并无不同,谢歧气结。
沈玉檀想不通他为何拒绝,这难道就是画本子说的欲拒还迎、一波三折?想到这,她了然了,大着胆子又凑过去。
她两辈子都没这么大胆过,这回谢歧总该满意了吧。她这样想着,还没凑近谢歧,忽地感觉身前有股力道,直直地冲过来。
沈玉檀被冲地连连后退,没注意身后突出的石头,一脚绊在上面,身子往后跌去。
她大惊失色,慌乱中捉住了什么东西,紧跟着跌进了池塘。
无边池水涌进鼻息,沈玉檀不会凫水,呛得直咳嗽,然而一张嘴,又涌入一口水。如是几次,就在沈玉檀以为自己快要被淹死了的时候,肩头一沉,一只手提小鸡仔似的将她从水里提出来。
沈玉檀浑身都湿了,钗环散乱,趴在池塘边剧烈咳嗽。谢歧阴沉着一张脸立在旁边,池水顺着衣袍纹路淌到地上面。他盯着树枝掩映的丛林处,冷冷出声:“谁在那,出来。”
枝杈晃动,不一会儿,有人拨开树枝走出来,一个,两个,出来了一群丫鬟小姐,沈玉清也在其中。
沈玉檀惊愕地看着众人,不过她这会儿被呛得难受,脑子一片混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歧缓缓走到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