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了。她已经喝了酒,本想叫莫寻开车,想了想觉得不放心,又把阿杨也带上。
廖然跟过来:“怎么了姐,上哪儿去?不吃饭了?”
廖筠摇头:“出了点事,我去趟派出所,贺召他们什么时候从锦城回来?”
“应该今天?就回吧,阿甜明天?还?要上学呢,咋了啊,用?不用?我跟着?”
“你在这陪二姑她们吧,要是问起我,就说我去公司了。”
下?过大雨的?云州晴空万里,这会儿正?是中午太阳刺眼的?时候。
廖筠匆匆赶到派出所,一进大院门?,大槐树下?的?花坛边坐着个穿黑衬衫的?男人,低着头,整个人正?好躲在树荫底下?,乖得像条萌萌的?小黑狗。
廖筠走近了些,差点没敢认:“……慕邵凡?”
慕邵凡微怔,抬起头,白皙的?脸上分明有一个巴掌印,嘴角微微红丨肿,耳朵破皮出血,脖子上还?有两?道泛着青紫的?勒痕。就算有黑衣黑裤包裹着,也不难想象出衣服底下?绝对会有更严重?的?伤。
廖筠真的?是愣住了。
可能是因为他模样本来就可怜,也可能是因为他实在太过白净温润,看?到这样的?伤痕遍布在他身上,总有一种美好被破坏的?冲击感,下?意识觉得这个画面不太好接受。
短暂的?对视,慕邵凡眸光颤了颤,别扭地垂下?眸子,先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好像怕被她看?到似的?:“你怎么来了……”
廖筠语气不妙:“警察同志说你手机里除了我,一个联系人都没有,你说我怎么来了?”
这时一名女同志发现了廖筠,从屋里出来:“你好,你是过来接他的?吧?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警察同志简单说了情况。
跟慕邵凡打架的?那个人叫骆刚旺,也就是骆哥,已经认责了,承认跟他有私人恩怨,接下?来会赔偿他的?医药费,并且被拘留。
他这边做完笔录已经没事了,可是他却不走,一直坐在这棵树下?,一动不动。让他去医院就说没事,让他联系家属就沉默,怕他没钱,都说了可以先帮他垫上,可他还?是不动,只?是说要在这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走。
“你还?是赶紧带他去医院看?看?吧,他这一身伤,就算年轻也不能这么拖着,有些内伤是看?不到的?,一定得好好检查检查。”
廖筠面色复杂:“谢谢,我这就把他带走,麻烦你们了,辛苦。”
慕邵凡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听着她们说话,闷在那一声不吭。
廖筠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自己?能起来吗?”
他闻声站起身,高高大大的?一只?,莫名显得瘦弱又可怜,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眼神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特别想蹂躏他两?下?,甚至怀疑掐一把脸蛋就能把他当场欺负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