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筠自然看?得?出他的不甘,可她才不管他怎么想,无所谓地将他抱住,侧身靠在他怀里。
心与心之间的隔阂重如?千层,却一同感受着此刻震耳的心跳声?和这世界最后的寂静,吹着苦涩的海风,甜蜜浪漫到虚伪。
“为什么。”
“嗯?”
“为什么我不可以?”
“……问这种问题没意义。”
“为什么没意义?”卢斯言呼吸的节奏渐渐恢复,缥缈的气声?也变回了正常有磁性的低哑,此刻他的样子比之前还要冷静平和,眼里没有疯感,神?色也很淡然,眉目之间反而有点可怜的幼稚,像是在撒娇发脾气似的怨廖筠,“是我的人生对你来说没意义,所以我做什么,问什么,都没意义?你明明就是在偏心,你在逃避我。”
廖筠哭笑不得?。
她知道这是他真正清醒时的表现,不受病症和药物等其?他任何东西影响,是真正的卢斯言。
但?可惜,这种时刻出现的概率非常低,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是在他们睡过一夜的次日清晨。
他已经病得?太久了,病得?太重了,谁也不知道这种清醒能维持多久,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到来。
廖筠从来不觉得?自己可以,也不想要尝试去?浪费这种时间和精力,救赎改造一个困难级别如?此之高的病人。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的蠢事,她完全?不感兴趣。
倘若真的有人和他双向奔赴,坠入爱河,爱到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不仅救不了他,更会害了自己。
轻叹一声?,廖筠撑着胳膊爬起来,亲了亲他的脸:“亲爱的,等到
????
下?次你敢直接来见我的时候,我会认真回答你的问题。”
警方和阿杨是一起来的,卢斯言被抓捕的同时,卢家大哥已经带人到达了镜州。
廖筠作为被解救人员需要配合做笔录,在被问到是否有被卢斯言伤害侵犯时,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很严谨地向警察同志解释了自己跟卢斯言的特殊关系。
卢家为了给卢斯言擦屁丨股,直接提交了全?面的病历材料,警方需要核实真假,启动精神?病鉴定程序,步骤很严格。而在此期间,卢斯言被关押在了看?守所特殊监室。
漫长的夜晚磨人精神?。
凌晨两点多,廖筠终于做完笔录离开,阿杨和棠棠都在外?面等她。
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突然朝她走来,直接被她的保镖远远拦住。
廖筠淡淡地扫过去?一眼,开门?见山:“你们卢总呢?”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卢总请您借一步说话。”
阿杨替她拒绝:“想借,让他自己来。”
话音刚落,卢家大哥匆匆地从一辆轿车上下?来,单手掩嘴咳嗽了两下?,看?起来分外?憔悴,急急地叫她:“廖总!留步!”
廖筠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个人了,没想到看?起来竟然老了不少。他虽然是卢家大哥,但?其?实比卢斯言要大很多,如?果没有跟卢斯言的这层关系,廖筠叫他声?叔叔都不为过。
冷清的长夜路边,绝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廖筠双手揣在风衣兜里,隔着远远的夜色,很从容地朝着卢家大哥笑了笑:“我明晚飞机回云州,本来每天行程就很忙,今天还被卢斯言耽搁了这么久。卢总如?果有要紧事找我,为了表示诚心,奔波劳累几趟,多跑几个地方,也是应该的,对吧?”
卢家大哥脸色变了几变。
在这之前,无论廖筠有了怎样的地位,无论他们私底下?有着怎样争斗,他是前辈,又是卢斯言的哥哥,廖筠总该是要给他面子的。
但?这以后,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