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耳畔,裹着细密的雨丝,随风吹落在某个地下室的通风窗。
那窗是?推拉的样式,又窄又小,又脏又丑,离泥泞的地面很近,要不是?地势高,积水绝对会涌进去把屋里浇个遍。而窗户此刻正敞开着,给压抑的室内环境努力通风。
冰冷细碎的雨点越过窗台,砸在一个男人?精致但苍白的脸上。
男人?闭着眼睛,仰面躺在窗边的水泥地,微弱的光照进来,照不清他眼前的世界。他在发烧,身体像散了架一般剧痛,动一动手指已经是?顶天的难了,呼吸都不能太过用力,怕扯得肌肉疼。
他穿着湿透的衣服,鼻腔里充斥着血的味道?,意识模糊,一直似梦非醒。
脖子?上有一个冷硬沉重?的东西,但他抬不起手来触摸,也就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稍微动一下脑袋,就会被那东西强行固定住自?由,还有隐约的铁链被牵动的声音。
偶尔会有人?走到?他身边,给他注射什么,还会像拨弄猎物的尸体一样,把他随意拖拽,伴随着阵阵欢腾的铁链声响起,就是?对方要给他处理左肩的伤口了。
这也是?他最痛苦害怕的时候,就像刀俎鱼肉,产生?的怕是?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对方根本不用麻药,也不用任何止疼止血的东西,只?是?吊着他一口气?,不让他死而已,每次处理压根不是?救治,更像在实施最残忍的酷刑。
幸好,对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他好不容易安稳地睡了一会儿,直到?雨丝在他脸上越落越多,变成了湿润的一片。他终于难受地睁开眼。
昏沉潮湿的环境并没有带给他什么意外的冲击,他反应了好久,愣愣地望着那唯一的窗口。
他记得廖筠和她?的朋友们出事了,胡鸿轩要逼他们退学。他想去帮忙,却被舅舅邵风沛囚禁起了起来。
就是?这个房间。
和眼前一模一样的地下室。
邵风沛随便他不吃不喝,根本不管他死活。而他所有的挣扎反抗如同蚍蜉撼树,在上位者的眼里显得那么没用。
他只?能在迷糊混沌的意识中不停地想起廖筠,想起她?从教学楼出来时那双发红的眼睛,想起她?被一群混混学生?堵在街口,想起那一地的血,想起她?受惊的样子?。想到?日?夜颠倒,感知失常,眼泪也逐渐变成了无意识地流。
“哐啷”
一个装着饮用水的铁盆被人?一脚踹倒。
“别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一直在哭,好像我?是?个坏人?。”卢斯言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边说着话,边不紧不慢地往里走。身上穿着板正的衬衫和西裤,微卷的发丝被雨打湿,刘海有些?乱,看起来像是?刚来没多久。
蹲在慕邵凡身边,他扯着对方脖子?上的铁链,“哗啦啦”,像拽狗一样把人?拽过去,然后随意地翻过他的身体,戴上防护手套:“感觉好点了吗?我?还要用你把廖筠引来见我?,可别死得太快。”
慕邵凡眸光极轻地颤了颤,看向他的眼神十分恍惚。
“廖筠……”
“砰!”
好言好语的卢斯言瞬间发怒,直接朝他左肩的伤口处捣了一拳:“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个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第37章 37,丧偶(二合一) 慕邵凡蜷缩着跪……
甜喜坠楼的第三?天。
八月初的云州天气越来越多变, 早上?晴朗,下午阴云,晚上?就有?可能是?狂风暴雨。随之而来的, 温度也开始直线升高,燥得人难受。
警方来给?甜喜做了?笔录,冷静下来的贺召想去看看坠楼那天的监控, 于是?跟着警方一起走?了?。很不巧的是?, 午饭前, 邵颜这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