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玉节凝眸看言稚川:“你不是医修?”
言稚川低头。
翻遍《神农百药经》元婴境界能炼制的丹药,也没能找到一味能够克制魔魇之咒的。
什么天道系统,太没用了!
湛玉节也没逼迫言稚川,魔魇之咒到底如何,光靠典籍上的记载是无法全然了解的。她看了水镜中的画面,知道魔魇之咒发动的速度跟数量和强度有关,只有一道咒术,兴许能够借着自身的修为压制。
言稚川偷偷看湛玉节,发现她的脸色起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言稚川愣神片刻,就看湛玉节迈着风一般的步伐转瞬离开她,那架势分明是要以身饲魔啊!魔魇之咒难解,要是支撑不到找到解法怎么办?要跟天元宗的道人一样化作血水,只在典籍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吗?
想到这种可能,言稚川就急红了眼。
她不要见到这一幕。
大惊之下的言稚川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如电光疾电,刹那攻向湛玉节。湛玉节没察觉到杀机,可还是一错身,将剑鞘往前一推,格住言稚川砸来的无名之朴。她的眼神困惑,又夹杂着几分无奈:“师妹?”
“不行!”言稚川气鼓鼓地瞪着湛玉节,“你不能冒险。”
湛玉节:“只是”
言稚川不想听她说什么大义,她跺了跺脚,威胁湛玉节:“你要是将魔魇转移到自己身上,那、那我就杀光镇子里的人!”
天道系统听着言稚川的“豪言壮语”,急得用嘴去叨她。
言稚川心中盘着郁气,一巴掌将小肥啾拍开,倔强地看着湛玉节。
湛玉节怔愣片刻,她叹了一口气,说:“无碍。”
言稚川瞪她:“我天生耳聋。”
天道说师姐会堕魔,可她分明一身清骨。她是按照系统的要求希望师姐向善,但也没要她做到舍身的地步。
镇子里的人她又不认识,没了不关她的事。
师姐出事了,她怎么办?
湛玉节蹙眉:“魔宗修士已经跨入第二道门,这回是魔道传承,那关卡必定有利于魔修发挥自身恶性,而玄门道人举步维艰。”要是传承落入魔道手中,玄门面对的境况越发艰险。
言稚川抿唇,道理她都懂,但她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看湛玉节眉头越蹙越紧,言稚川纠结一会儿,抬手点向一边的病人,气哼哼地说:“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吸收魔魇,那就让我来。”
至少小天说她不会堕魔。
她都吃了这么多苦,不能半途而废。
湛玉节想要阻拦言稚川,可根本来不及。在言稚川下定决心后,何止是她抬手点中的人,就连那些远些看不到的角落中的病患,身上的魔魇之咒也化作一道道呼啸的黑风朝着言稚川身上卷来。湛玉节神色骤变,倒不是怕言稚川无法消化这魔魇之咒,而是怕魔相在她的身后显化,要知道水镜无处不在,此间一举一动,都落入旁人的眼中。只能催动引魔灯遮掩一二。
脚下火莲虚影摇曳,那让湛玉节担忧不已的魔相到底没出现。
言稚川脖子上悬挂着的法器散发着一圈圈柔和的光晕,荡出一波波清正的玄门气机。只是湛玉节仍旧从中辨别出细微的不同。
那莲形的吊坠……是辅师用魔皇遗物祭炼成的灵宝?它在转化玄魔的气机?
辅师怎么给师妹这种法器?湛玉节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可来不及深想,伸手接住醉酒般摇摇晃晃的言稚川。
“云”言稚川想躺在绵软的云床里,只是浑噩的思绪尚存在一点清明,等到一片云出现,那就真的要被人认出来了。她趴在了湛玉节温暖的怀抱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走不动路了。”
湛玉节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