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清。”没看到熙熙攘攘人头簇拥的场景,言稚川还有些失望。她拽着湛玉节的袖子,探头探脑。“里面有什么呢?”
湛玉节道:“不知道。”
言稚川缩了缩脖子,又问:“危险吗?”
湛玉节:“死生难料。”
言稚川心中一紧,脚步顿住。
湛玉节生怕袖子被言稚川扯烂,也停步,困惑地望着她。
“可以不去吗?”言稚川小声说。
什么传承啊,还要她自己去努力。
湛玉节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不可以。”
言稚川“喔”一声,可怜巴巴地凝望着湛玉节,从拽袖子改成牵她的手:“师姐,你要抓好我。”千万不要像三途河那样将她一个人丢在某个旮旯头啊。
湛玉节没有甩开言稚川:“师妹,你已经元婴,可以独当一面了。”就她那砸人的劲,大山都能被她撞塌了。
言稚川挺一挺胸膛:“我要保护你。”
没有失败的爱情、友情、亲情,师姐跟宗门之间的关系还是出现异变。
原来的命轨被打破,新的堕魔风险也跟着出现。
保护湛玉节,她义不容辞!
湛玉节沉默。
好半晌,她才在言稚川的眼神催促下,回答道:“那就有劳师妹了。”
言稚川神采飞扬,喜溢眉梢。
她气昂昂地往前迈步,嘚啵自己天道之女的光辉事迹。
湛玉节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没松开,就被言稚川往前一拽。
湛玉节犹豫道:“师妹。”
言稚川面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怎么了?”
湛玉节摇头说:“没什么。”
师妹懒散,又爱热闹。
可她身为魔种,必定千夫所指。
她会孤单,会害怕的吧?虽然师妹脑子有疾,可她待自己是一片赤忱,甚至为了她不惜自伤。这条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一个人走。
穿越传承之门并没有让言稚川和湛玉节分散,那阵天昏地暗消失后,言稚川最先看向身侧的,千形万象图使得视野里出现的面孔极为陌生,言稚川的思绪没转过来,被那张脸惊了惊,下意识地要将人甩开。可湛玉节没松手,她手上的力道收了收,并朝着一惊一乍的言稚川喊了声“师妹”。
言稚川眼皮子跳了跳,反应慢了半拍。她“哦”一声后,朝着湛玉节靠了靠,这才抬眼看前方半倒塌的建筑。从建筑的残骸中,能看出这处建筑规模很是宏大,虽然过去漫长的时机,可仍旧有几根高耸的石柱矗立在几近半人高的荒草中。石柱上雕刻着精美的祥云图案,以及残留着道道剑痕,似是过去某个宗派的遗址。
“是玄门传承吗?”言稚川问道,她没在这里感知到萦绕的魔气。如果是魔道建筑,恐怕是另一种气象了。
“不好说。”湛玉节道。
她注视着前方破碎的石阶,斟酌片刻说:“师妹,走过去看看。”四面风声呼啸如潮,可等越过废墟,石阶延伸的尽头是连狂风都吹不散的浓雾。走了约莫一刻钟,湛玉节脚下忽地一顿。她眸光倏然间犀利起来,抬眸望向了前方的一截庞大的暗影。
那是一条早已经死去的巨蟒,身上半点生机都没有,连自身的魔气都散得一干二净,看去死亡已经有些年数。
湛玉节兀自观察,言稚川却一步上前,抬脚就将巨蟒的尸身踹出十丈远。轰隆大响,浓雾中又扬起了一片烟尘。湛玉节还没说什么,言稚川就伸手一指,嗳了一声,说:“师姐,这儿有压塌的山石碑文。”碑文上刻着的都是道文,言稚川脑子需要转一圈才能将它们译成如今的通用语。
石碑碎成几片,湛玉节用剑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