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之间更易的谋划哪能没有破绽?有些事情她也做不了,非得等到正身降临才能够成功。

眼下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

九渊湛玉节比预计的要强悍,而那魔物也比想象得来得虚弱。

“多谢道友的丹药,我”若虚抬眸看言稚川。

言稚川不知道若虚在想什么,她看着若虚服下了那一枚易魔丹,很忽然地将手一松,将人推了出去。

“若虚道友,拯救春山镇就靠你了。”言稚川眨了眨眼。

若虚:“……”

她是不是有病?

难道身为掌教之徒没有名气,就是个拖油瓶吧?

若虚的思绪岔开一瞬,可既然没有钳制着她,那她就得设法推动一切向着她期许的结果发展。她伸手一抹,铁笔勾勒,气势如虹。但异变在刹那间诞生,汹汹而至的法力中裹挟着滚荡的魔气,堪比那魔物身上生出的气流!若虚猝不及防,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她的身上怎么会有魔气?这具躯壳不是夺掠而来的,也不是借着丹药伪装,而是一具画中身。若虚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想不明白事情根由。

而白玉京道人一个个神色大变,最初的善意尽数化作敌意。若虚身上有魔气,她是魔修!可她是怎么瞒过洞天真人的?春山镇是她提笔引路,她的目的是什么?此间又将诞生什么样的异变?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玄门道人们还没有想明白,凛冽的攻势就往若虚身上招呼。这是多年积攒的斩杀魔修的本能作祟。

湛玉节不动声色地瞥了笑嘻嘻的言稚川一眼,知道是她这个邪门的师妹在捣鬼。若是九渊的辅师们在,她会毫不留情地戳破师妹。可现在只有外人,她只能替不省心的师妹兜底。

若虚见势不妙,电光石火间就做下了决定。她从白玉京道人的攻势中逃脱出来,很快便掠到了魔物的后方,选好了立场。玄门道人识破她的身份,既然如此,那就将这帮人留下!到时候再解决魔物,保下春山镇,也可打入玄门。

春山镇中的祭仪是她来布置改动,自然也是由她来掌控时机,先前只是拨了拨,希望能够提升魔物的功行给她一个展现的机会,那么此刻,她掩藏的凶性骤然展现,势必要将魔物的功行催到湛玉节她们不能够对付的化神!

至于春山镇中那些生灵

连修道人都会折在里头,他们死上一半,玄门洞天也不会怪罪。

墨迹泼洒,肆意流淌,在半空中结成一个玄异的符号。

白玉京道人心中警铃大作,面颊紧绷着。

岁蘅咬着牙,有些懊恼,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才是!

只有湛玉节心绪没有被拨动,目光牢牢锁定魔物。

“师妹,出剑!”湛玉节道。

言稚川“喔”一声,无名之朴落入掌心。

湛玉节在道行提升到元婴后,已经掌握了九渊之剑第七重。

言稚川同样也“借”到了这一剑势。

九渊之剑是水行之功,绵绵若水,是万物之宗。大鲲旋转,剑鸣如啸。剑气自四面八方合来,霎时如狂澜倒旋,搅荡得四面罡风不定。狂风骤雨乱点,仿佛放出千万道光华,那魔物一声厉啸,根本冲不出绵延不绝的剑网,顷刻间便被剑气扫得伤痕累累。

若虚先是冷笑,片刻后眉头一锁,心中浮现几分慌乱和不解来。

不应该啊!祭仪催动后,魔物的功行应该上涨才是,怎么可能没有变化?

变式没有藏在道观寺庙中,将它们毁去影响不至于这么大。

“你是在找这个吗?”言稚川偏着头,将乾坤囊中收着的话本散去。

若虚面色倏地一变,伸手接住话本,指尖一抹,那话本便哗啦啦地翻动,是她寄托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