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2 / 3)

而商猗也只是将人拥得更紧,脑袋轻轻搭在小陛下发顶,嗅到他发间的清香。

而此时的小陛下阖着眸,却是突然开口道:“苗疆的雪虽然不比北方厚重,但冷雨冻在绿叶之上,摘下时冰都还有叶的脉络,这样的琉璃世界,倒也雅致。”

“不过此处没有先前那个营地好,之前那个营地往外二里,有一处山涧瀑布,并不汹涌,高处的水流落下,裂成无处细滴,映着阳光去看好似流沙。”

商猗似乎不明白小陛下为何会说起外面风景,垂首去看,而喻稚青也在此时睁眼瞧他,两人视线再度对上,谁都没有移开,那双宛如惊鸿的眉眼眨了又眨,小陛下轻声说道:“我知晓你每日站在门边,是想看外面风光。你别怕,我到时候再想办法放你出去。”

小陛下也不知男人到底能不能听懂,故作老成地去拍商猗手臂,想要让男人放心,而商猗看向搭在自己臂上的指尖和他的手比起来,喻稚青那腕子简直不盈一握。

可就是这样一双手,却为他努力开辟出一方天地,竟让他在敌营有吃有喝的过了那么多日,连刑都没受过一回,偶尔旁人数落他几句,小陛下也要像会咬人的兔子一般,狠狠报复回去。

喻稚青的“别怕”,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话匣由此打开,小陛下其实很爱说一些狗都不理的傻话,但碍于身份,从小到大,一直都只有和商猗去说,自从被喻崖抓住后,他提心吊胆那么多日,每一句话都要几经斟酌,如今没有旁人,总算有了大说特说的机会。

“我感觉喻崖没有再给我下毒。”

喻稚青知晓商猗听不懂这些,但就好像两人在蒙獗相依为命的旧时,那时他还不确定塞北肯不肯出兵帮自己,一切都只能和商猗商量,如今的商猗虽然听不明白,但他下意识地还是想说给商猗听,乃是某种依赖,仿佛告诉了商猗,自己也就可以下定主意一般:“我注意过了,他每隔三日便会给手下士兵一人一颗赤红色药丸,如果他们不吃,便会皮肤溃烂至死,的确是他说的那样,但喻崖并没有给我喂过类似药丸。我知晓并不是所有药都长那样,但喻崖给我喂的其他药物中,并没有那种必须每隔几天便服用一次的情况,我也曾怀疑过他是下在吃食之中,曾经暗暗和旁人换过食物,或者故意不吃,又或是故意避过哪几种,但实验许多次,身体均未曾有过异样,更何况我曾与喻崖同桌饮食过几次,若饭菜中有药物,岂不是他自己也需要固定服用药物?”

“而且我曾偷偷留意过喻崖制药时的场面,虽然我不认识药材,但多数药材都是普通模样,唯有一味紫红的药草形状独特,喻崖也特别宝贝,从不让人经手那味药材,独自锁在他的卧房,想来那味药材才是控制人心的根本,而士兵们指甲也统一是紫红色......”喻稚青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异样的指尖低声道,“我并没有类似症状。”

小陛下说得入神,没有注意商猗神情,唯是继续往下说道:“不过一切也说不准,药草千万,药理不一,我不能以偏概全,只是想着若喻崖真的对我下药了,为何之前他从不用此来威胁我,而是在你与他对峙之时,才故意说出来威慑,这时机......”

喻稚青越想越投入,认真思索起喻崖下药一事究竟是虚是实,可想来想去,始终没有个结果,收起那一头乱账,转而把心思又落到那个傻乎乎的大块头上:“听说雪还要再下几日,还是得给你寻件更厚的衣衫穿。”

商猗点了点头,又把脑袋搭在喻稚青肩上,喻崖多次嘲讽商猗的痴傻,可喻稚青看商猗如今这幅老实听话的模样,只觉得也挺顺眼,反正自己早早做好了捏着鼻子过的准备,无论如何,只要人还是那个人,就总是好的。

刚那么豁达一想,看见男人那一手的伤,却又豁达不起来了,拧着眉头,要像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