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也并非真那么讲究尊卑,但看见喻崖用膳时那狼吞虎咽吃到满桌米粒的模样,时常是没有胃口而喻崖精心点的那几道清淡小菜,更是让他没胃口到极致。
喻崖其实没留意过喻稚青喜欢什么,一厢情愿地以为所有清贵人都是这样,必定要讨厌荤腥重口,专挑最寡淡的菜点。
在宫里,奴才们太会察言观色,陛下多进了哪些,少用了哪些,全都记在心里,翌日呈上的菜色便绝不会再看见他没用的那几道,喻稚青记得太傅的教导,并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喜好,对朝堂讲究制衡,对那些菜肴也讲究“雨露均沾”,每样菜都略动一动。
在这世间,只有一人隐秘地知晓喻稚青真正的喜好,会在他身体好的时候给他做他爱吃的辣菜,会偷偷带回他爱的辣味小吃。
此时两人已卸去面上伪装,恢复了原来面目。喻稚青看着喻崖在一旁吧唧嘴,越发的食难下咽,心想以往蒙獗时的确未曾同桌,但宫宴时他见喻崖也只是淡淡的用了几口,没想到这家伙和沈秋实一样是个大肚汉,胡吃海塞还不够,非要一边坐着,另一只脚还非要搭在椅子上,大咧咧张着腿,乃是梁山好汉大快朵颐的模样。
喻稚青是彻底地没法动筷了,暗想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要被喻崖活活恶心死当年他看商狄吃奏折时都没现在这样恶心。
喻崖并不知晓喻稚青是在嫌弃自己,还以为他仍在为了商猗擦肩的事伤怀,拿手背揩完嘴:“陛下何必难过,明日便可进入苗疆,届时天高海阔,岂不比一辈子困在宫中快活?”
喻崖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违心,若不是被镇国公打到一败涂地,他宁愿一辈子困在皇城中,也不要呆在山野,这些日子何尝没有过不甘,其实他何尝不知晓掳喻稚青逃去苗疆是最自寻死路的计划,但当他真正发现自己已经走到末路之时,或许是蒙獗的血性作祟,他难得生出一种执着,就像他们打猎,没法擒住猎物,那也要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既然已经无法坐拥皇位,至少也要让他拿到一些战利品。
喻崖在心里叹了口气,可偏头瞥见喻稚青的侧脸时,又不由一怔。
喻稚青不愿看他,此时正垂下眸子,睫毛又长,像只温驯的小鹿,正是个唇红齿白的俊朗模样,无论怎么说,喻稚青此人做战利品的确是相当够格了,喻崖忽然感觉带着喻稚青去苗疆其实真挺不错,还有句话要说不说的憋在心里:长这幅模样,做什么皇帝啊,做皇后才更合适。
这样想着,于是话题也开始往下三路转去,喻崖问喻稚青一夜要被商猗干几回。
喻稚青如今已学会自动将喻崖的那些污言秽语略去,虽然心中气急,但却不愿理会对方,同时发现他们怎么都那样笃定他和商猗发生过关系,难不成自己和那家伙真有那么明显?而且笃定就笃定吧,毕竟也是事实,但喻崖和商狄怎么全都以为他是在下面的那个?
喻崖见自己说了半天喻稚青都没搭理自己,也有些不耐烦:“就那么伤心他没认出你?”
对于商猗在大街上没能认出自己这事,喻稚青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并非是对商猗失望,只是有些可惜错过了这样好的一个逃跑时机,同时也明白到了苗疆后自己人生地不熟,之后要逃只会更加困难,今晚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可惜他被人看管的太严,如何思索也想不出对策,自从上次他逃跑失败,喻崖便加强了看守,时时刻刻都让两个士兵跟在他左右,连沐浴时也都在一旁,他根本没办法摆脱他们的视线。
晚膳已经撤了,喻崖虽然打算常住苗疆,但万万没有去当野人的打算尽管在小陛下的心里,喻崖的做派已经和野人差不多了他打算亲自去采购些物资,这些时日喻稚青虽然没明着同他闹什么,但他也看出那位当真是金枝玉叶,这样不适那样不适,到时候去了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