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 / 3)

亲近,但喻崖医好了他的双腿,又与他有那么一丁点血缘关系,喻稚青亦自问不曾亏待过对方,每次赏对方珠玉金银,医者总是百般推拒,喻稚青赐给他的大宅子也不住,说什么习惯了草屋陋瓦。喻稚青也是看他那般高风亮节,才不敢予他朝中职务,封完王公便了,愿他做个富贵闲人,还是阿达亲自去劝过喻崖几回,喻崖本着精进医术的缘由,才勉强肯去太医院做院判。

至少这几年的相处,他一直以为喻崖和他的那些祖辈一样,只愿做闲云野鹤。

倘若对方真有不臣之心,或是怨恨自己,那这一切又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目前看来,如果阿达的死并非意外,又的确是与喻崖那个纤体汤药有所关联,那么喻崖的汤药应当属于慢性毒药一类,可这样也就说明喻崖至少是在他还未复国前就已经开始了毒害阿达的计划,阿达当初不过是个蒙獗名望颇高的老者,他这么做究竟是和阿达有旧仇,还是因为喻稚青才会对阿达出手?

喻稚青又转念一想,他与商猗初到塞北时势单力薄,不过一介亡国之身,若说自己得罪了他,或祖辈有甚私仇,喻崖完全可以在那时将他杀害,没必要等自己登上皇位后再冒着风险动手......莫非果然还是醉心于权势?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小陛下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神情越发凝重。而因为昨夜的混乱,卫潇和其他侍卫替他们开辟出一条血路,可在逃跑过程中却被杀手们逼得各自分散,南下路上这些侍卫们都很尽忠职守,喻稚青难免为他们忧心。

商猗自然看出喻稚青的忧虑,之前还嫌弃他们武功差的男人忽然改了口:“卫潇他们身手好,不会出事的。”

喻稚青沉默良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而这种反应其实已经比商猗预想的好上许多,他还记得那个得知淮明侯背叛了他的少年面色灰白、浑身都忍不住在颤抖的模样。

无论多少次,商猗都会惊讶于对方的成长速度,却又为喻稚青这样的“被迫成长”而感到揪心。

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静相伴了一会儿,直至小陛下面红耳赤地轻声唤着商猗,说自己有些饿了。

商猗扬了扬唇角,起身时忍不住揉乱青年发顶。

男人在溪边捉了几条鱼充作两人的早午餐,同时作为认识了十多年的竹马,难得的对小陛下有了新的发现喻稚青居然怕鱼。

准确来说,是怕开膛破肚以后还能偶尔蹦上一蹦的死鱼。

尽管商猗向喻稚青解释这是正常现象,但喻稚青显然有些不能接受,而出于对小陛下身心健康考虑,商猗决定不告诉对方其实有的时候人死后身体也会这样突然动上一动。

也是,喻稚青从小养尊处优,这辈子顶多在御花园的千鲤池见过观赏的锦鲤,流落民间时商猗也不曾让他经历庖厨,难怪小陛下会受到冲击。

好在喻稚青怕归怕,但未恐惧到不敢吃的程度,鱼被插在树枝上烤好,商猗拿洗净的大叶子充作碗,又削了细木棍做筷子,细心地将鱼腹部的嫩肉挑出来送到喻稚青面前。

虽然没有调味,但鱼肉新鲜,算不上多美味,倒也不算难以入口,喻稚青看着一旁正在为他剃鱼刺的商猗,颇为自嘲地想,兜兜转转几年,结果如今又只剩他们两个,真不知是成功还是失败。

昨夜一切都发生的太多,得知阿达死讯和喻崖的背叛后,喻稚青伤怀有之、愤怒有之、懊恼有之,却唯独没有恐惧,他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皇位都快要被人夺去的危急关头,还有商猗陪在他身边,让他有一种颇为微妙的安心感,就好像被商狄囚在狱中时,似乎只要同商猗在一块,那便没什么可惧的。

吃饱喝足后,男人清点了一下彼此还剩的东西,喻稚青身上一贯是不带银子的,虽然每一样配饰拿去当铺都可以换回一大笔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