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祁那只手像是铁钳般,怎么也睁不开。
钟珣奕侧首看了眼齐予安,道了声“好”后,便先寻了个位置坐下等待起来。
齐予安也站在一旁,颇有耐心地看着徐清沈祁二人较劲。
“殿下松松力吧,待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了。”徐清实在无法了,只得问他,“这只手伤哪了?”
沈祁不答亦不动,徐清只好矮身解开他另一只手的护腕,掀起袖口。
只这一眼,她便真沉默了。
沈祁确实没骗她,这只手的小臂处有一道似箭头擦过留下的伤,只是这伤既不大也不深,伤口表面只有一层已干涸了的血。
这伤口于习武之人来说,莫说要上药包扎了,怕是都不曾会注意到它。
徐清没好气地放下他的袖子,嘲他,“殿下这伤口,怕是等我与齐世子商讨完事回来,便已经好全了。”
沈祁瞪眼,唇瓣张了张,徐清一个弯腰凑到他耳边截断他的话,“殿下不是说了,齐家是个可拉拢的?”
“松手。”
手腕上的那道力终于松开,徐清又取了一条细布,到底帮他把伤口缠上了。
手上一边动作,徐清还是不放心地又叮嘱他,“晚点我另有事,恐日落后才归,殿下可莫要再去找谢小侯爷的麻烦,柳姑娘有自己的打算,殿下一再出手只会让她的处境更艰难。”
她说完,沈祁也不吭声,只垂眼抿着唇,伸手一把躲过徐清手中的细布,自己缠绕起来。
见他默不吭声,但到底听进去了,徐清这才起身和齐予安一同走到林间无人的僻静之路。
沈祁在她起身时就停下了绕缠细布的动作,直到徐清走到齐予安身旁时,他才有些迷茫地抬眼看向她的背影。
他本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自然也能看出是柳闻依出手主导了一场局反将了丁枣儿一军,谢晟鸣在这场局中确实无辜。谢家虽表面无权,但未必不可能藏拙以待来日。
这些他心中都自有计较,可就是徐清越与他分析利弊,叮嘱他别妄动,他就越想逆着她来。
真是魔怔了。
沈祁有些恍惚地撑着额头,闭上眼。吓得一旁的太医赶忙问他是否有其他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