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她。
左右她今日闲得很,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最后确实也是柳闻依沉不住气了, 她一副踌躇的模样,试探般道:“听闻王妃赶去边境时恰逢交战, 王妃携援军一同赶到, 力挽狂澜……”
她话未说完, 便在徐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说不下去了。面上露出些尴尬, 片刻后像是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般,问道:“王妃和殿下如今都回来了,边境的战事可要结束了?”
她到底没有直接问她想问的人,出口的话还是拐了个弯变成旁敲侧击。
“是快结束了。”
徐清先是点了点头, 随即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那次谢晟鸣找上她,也是这般扭捏尴尬的神色。
她突然又起了个捉弄的念头,话锋陡然一转,长叹了口气:“只是谢副将一时不察被埋伏偷袭,受了重伤,我同殿下回来时还在昏迷,如今前头都靠齐小将军和宋二撑着。”
“……”柳闻依面色几变,话出口时竟还磕巴了下,“他没…写封信回来?”
徐清用一种莫名的眼神地回视她,“昏迷着怎么写信?”
柳闻依无言以对,脸色已不如来时那般,徐清打量着她,心道她这回算是帮了个大忙,谢晟鸣回来得登门来谢才行。
她安抚般柔声道:“若有消息回来,我即刻派人去告知你?”
柳闻依默然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站起身,“那便不多打扰了。”
徐清闻言也站起身,“我送你。”
说是送,其实也就送到了院门,短短几句交谈,柳闻依也看出她此时身子不适,到院门处就让徐清止步不必多送了。
临走时,柳闻依扯了扯身上裘衣,唇瓣瓮动,好似还有什么话想说,徐清瞧着她,也不着急,问了句:“可是还有事要说?”
柳闻依纠结了片刻,听她主动问了,不欲再犹豫,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阵脚步声倏然传来,由远及近,二人同时转头看向声源,就见从宫里回来的沈祁正打伞往这走来。
话咽了回去,柳闻依摇头,道了声“没事了”就抬步跟着小厮往外走,与沈祁迎面撞上时行了个礼,也没多留。
身后徐清凝着她脚步匆匆的背影,大概猜到了她想说的话。
许多留白之言和欲言又止其实都能让人知晓她的意思,即使她没有明说,柳闻依应当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明问,只是旁敲侧击也让徐清明白了她真正想问的人和事。
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沈祁已行至眼前,他抬手替徐清拢了拢狐裘,带着人往屋里走,“雪下得这么大,怎么就穿这么点在外头?”
徐清笑了笑,边抬步跟着往里走,边解释道:“我去送送闻依,没在外头久待。”
“你还没好,今日才在京郊又淋了会儿雪,都说不要出去了。”
沈祁状似数落般说了几句,带着人进屋后又抬手探了探额温,确定没起热才轻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