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花树再开几朵嫩花来。但这药汁的味道实在是又浓又呛人,徐清又喜欢在这树下煮茶看书,倒在这很容易被发现,他得要找个可以把这药味一道盖住的地儿。
摸索了好半晌,终于寻到个满意的地方,这处杂草枯黄,虽有倾倒之相,但好在密集,翻翻地下的土就能很好地盖住这股药味,加之他寻着的这处地是在院子的角落,徐清定然发现不了。
他喜滋滋地直接将碗一斜,里头乌黑的药汁噼噼啪啪几声,全洇入土中,沈祁将碗放在脚边,又随手捡了根不知那棵树上掉下来的枯枝,开始拨弄那钱浸了药的土。
他正动作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
“沈久溪,你在做什么?”
这乍然响起的嗓音离他极近,仿佛是徐清贴着他的耳朵在问,直接叫他的拨弄的动作倏然顿住,背脊上随着徐清缓慢的问话涌起一阵凉意。
他像受了惊吓一样猛地丢开手中的枯枝,背着手转身站了起来,动作过大还踢到了脚边的药碗。
药碗被他这一踢咕咚咕咚地向一边滚,瓷烧的碗在石铺成的路上滚动时发出细小又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院落中却分外清晰,直接叫沈祁想辩解的话都停在了嘴边。
徐清盯着那碗直到停下才移开目光,她转眼定定瞧了沈祁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走。
沈祁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先三两步走过去把碗先捡了起来放在不远处的石桌上再去追徐清。
“你生气了?其实我喝完了,我就是…是看那边有动静,想看看……”
他有些着急的说着,但徐清的脚步很快,没等他辩解完就已经踏进了屋内,她双手抚着门框,一副随时要关门的姿态,没好气地冲沈祁道:“殿下如今几岁了?平日里喝药要人看着就算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今日就是服这药的最后一天了,捏着鼻子不就喝下去了,你还偷偷倒掉!”
“说的轻松,这药真的很难喝,我打小就没喝过这么苦的药,喝完还不能吃点别的去去味……”
尾音在徐清的目光中渐渐下落,语气里有些难掩地心虚之意,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声调又扬高了些道:“我问过郎中了,他说
我现在身体里的毒都已经解了,不喝这药也没什么关系了。”
他说这话本是想告诉徐清他偷偷倒药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徐清听了脸色更差,甚至直接抬腿想给他来一脚。
“那药不止是清余毒的,里头还有几味药是促进你肩背上那些伤口愈合的!”
沈祁见她抬起腿本能往后一躲,下一瞬又被徐清的话砸得一顿,刚反应过来就见徐清要关门,他赶紧又往前两步,伸手抵住门,“那我…我命人再去熬一碗,我这次一定捏着鼻子喝下去,成吗?”
徐清不想理他,见推不动门也懒得再使力,直接转身往里头走。
粮草一事今日他们谈论出了个大概,若要从世家手中扣出粮食,必定得先有人在前头作表率,这般那些世家纵使不愿,也得开了私仓交出些粮草来。
这般做不仅能借这方燃眉之急,又能叫军中将士们相信沈祁先前承诺他们的不是为了安抚他们而说假话。
既要有人做表率,今日在这的几人定然是首当其冲的。宋阳和谢晟鸣都已写了信回去,徐清也打算写封家书回江南去。
她径直向摆好笔墨砚的桌案走去,身后的沈祁见她不说话,也跟着进来,停在徐清对面。
徐清执起一支笔,沾了墨,落笔前抬眸瞧了眼站在跟前一动不动的沈祁,“不是要去再熬一碗药喝?站在这做什么。”
沈祁抿着唇抬手捻了下耳垂,“我觉得我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
闻言,徐清像是气笑了般,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