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的神情。
那抹担忧不似作假。
她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了两下。
齐予安寄回的信中只道西陵来犯,谢晟鸣带兵驻扎前线第一时间便将消息传了回来,此时两方已再次交战,其余不再多说,字迹略显潦草,看出来是匆忙之中写下的。
这封信从边境到京城快马加鞭也需月余,说明战事开始已久。大梁兵力本就不够强,如今又有个沈桉不知与西陵达成了什么,届时若沈桉与西陵里应外合,沈祁和齐予安怕是会成为第二个林青且和温策行。
她心中权衡一番,收回手,沉声道:“沈桉没安好心,我忧心他想借西陵之手除了殿下,我明日便启程前去边境,京中就交给你了。”
沈瑜早知晓沈桉先前传信回来道要与西陵议和就是故意要引沈祁前去边境,其间目的定然有要在边境除去沈祁之心。彼时他们都以为虎符在沈桉手中,沈祁这一趟就是为了取虎符,并彻底击退西陵。只是如今虎符徐清已找到,亦告知了沈祁,边境之事沈祁不必考虑虎符在谁之手而行事受限。
是而此刻听到徐清说明日要启程去边境,他难免惊讶。
在他看来,边境之事全由沈祁自个儿做主解决,他是相信他这个弟弟能够解决得漂亮,他和徐清还有宋太傅一干人只要守好京城,不让布衣也好世家也好做起乱来就好,徐清没必要在这时去一趟边境。
只是这事徐清也有自己的考量。
如今边境兵将虽知晓梁文帝驾崩时的传位于沈祁,但不知虎符在京中。对于西陵,沈祁定然是主战的,不仅是为了彻底杜绝边境百姓日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稳的处境,还为了带回那位为边境和平奉献一声的皇姑母的尸身,纵使她的献身只带来了短时间的和平,但也就是这段时间的和平为一战之间痛失三位大将的大梁争取了喘气的时间。
而那些国家兵力微弱被强行征兵而来、驻扎在边境多年的兵将却不一定想战。沈桉与西陵结了盟,要主和,是正中这些兵将所想,一个有虎符又愿意主和的皇子,和一个即将登基要主战的皇子,两方不同的想法定然会让军中起动乱,更是给西陵可趁之机。
虎符让谁去送徐清都不放心,是而她决定要亲自走这一趟。只是除了这点,徐清还有些别的思量。
在知晓当年真相后,她总在思考,当年那场三将同时陨落的战事,要如何做才能破局。
一个通敌的叛徒,一个不知情的将军,和一个知情但甘愿赴死的将军。这番情景与今时今日相似又不尽相像。当年的林青且纵使知晓温策延通敌,西陵来犯他也定然是会迎敌追击的,只是所有的作战路线都被温策延告知于西陵,战死是必然的结局。
她想亲自去看看,这局能怎么破。
“你要去边境?”沈瑜骤然发问,拉回了徐清飘出去的思绪。
徐清颔首,顿了顿,随即认真地看向沈瑜,眸色严肃,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玩笑的感觉,“四皇兄是可以信任的吧?”
沈瑜一愣,脑中忆起这段时日徐清的动作,后知后觉原来她早就在为离京作准备了。
反应过来后,他像是被这话气笑了般,半晌没说出话来,憋了半天,最后却是道了句仿若说教的话来:“你这人忒无礼,徐家教你这般同姐夫说话?”
说罢,沈瑜起身,挥袖快步离开。
徐清凝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抿唇沉默,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沈瑜这话是告诉他,他同她姐姐是夫妻,要她唤他姐夫而不是四皇兄,她信任徐妗,便可完全信任他。
徐清是不愿承认的,她问这话还是宋太傅当时在这书房的那番话太震耳。沈瑜这些年心甘情愿助沈祁,不代表他心中对皇位没有渴望。尤其是柳青烟是温家人这层身份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