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最在意的问题。
在知晓沈瑜问柳青烟,九年前京郊那场追杀,是不是刻意的一场安排时,徐清就有这个猜想了,不止是她,徐妗也意识到了。所以那日,她才会劝徐清“万事切莫强扯于心”。
京郊那么大,沈瑜为什么瞧瞧被追赶着来到了林蓉双林嵘舟居住的院子?为什么一把匕首就能吓退一群人?为什么林蓉双要徐妗去送沈瑜?
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今日本不想提起这些事的,只是林蓉双提起了徐妗,提起了徐妗不适的症状其实是害喜,加之她这段时日被一堆事压着本就疲惫,她每日在想舒州的案子,在想林温案,又想世家的处境,这般压力下情绪一时难以自控,话赶着话,到底将这层拢在众人眼前的薄纱揭了开。
林蓉双眼眸未睁,身子后倚着,她淡漠应声:“对,我知晓柳淑妃是温家人,怀王与阿妗相遇也有我和你舅公的插手,赐婚一事更是我与你舅公和柳淑妃一道做的局,让陛下想起了江南的徐家。”
“所以,外祖母知晓怀王或成罪臣之后被降罪,对阿姐此时有喜也乐见其成吗?”
“那是阿妗自个儿的选择。”林蓉双的语气同她的面色一般冷漠,“你今儿来不是来看我的,是来问我的罪的,还有什么想问的,不如一并问了。”
徐清眼眶泛红,饱含热泪,唇瓣几颤,欲语又休。
她还想问些什么呢?
是问林蓉双当年布局时,为何连尚且年幼的她和阿姐都算计入局。
还是问圣旨千里送至江南,此后她多次身陷囹圄时,林蓉双可有过半分愧疚心疼。
话将出口时,徐清忽觉全身被卸去了力。
时至今日,林温案重提,她即将成为大梁朝下一代皇后,走到这步,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都不重要了。
也没有意义了。
她喉头哽了哽,纵使已有答案,却仍是不死心般又问:“外祖母早已决定要与柳淑妃联手了对吗?让我和阿姐进京,将徐家牵扯进来。”
她们联手,叫高堂之上的皇帝注意到远在江南还有一个世家,一个与林家、兰家关系匪浅的徐家。
林蓉双听着她哽咽的嗓音,却不回答她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