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月,她看得出来这案子是徐清和沈祁两人一道联手破的,其中的设局和调查皆有徐清的主意。
若徐清应了她,她就有机会。
徐清抿唇,双手环抱向后靠,身后是高耸的大树,旁边是潺潺而过的溪流,空中隐约可听见鸟儿啼鸣。
“你用这一个消息,就想让我想办法给你一个重振叶家的机会?你莫不是忘了你爹犯得可是杀头之罪,能留一条命已是幸事了。”
听了这话,叶然也不恼,浅笑着反问:“暗处的刀才最可怕不是吗?”
徐清扬眉,“你在威胁我?”
“不是在威胁,而是请求。”
说着,叶然躬身,姿态端正地行了一礼,“若王妃应我,往后,叶然愿成王妃手中的明刀。”
相视半晌,徐清放下手,重新站直,“说说刘宣聿。”
这便是答应了。
叶然一直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我与他们姐弟二人交往过几回,这刘宣聿是个耳根子软的,刘乐玉更是无甚主见,忠义伯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如今忠义伯身死,刘宣聿定然是听成王的话,将一腔仇恨放在了静王身上,而刘乐玉失去了父亲这个倚靠,也只能依靠成王。”
“不过姐弟二人关系甚好,我先前在京城时曾去拜访过刘乐玉,她应当不知道她弟弟还活着。”
“不破不立,或许能扳倒成王的,正是这个枕边人呢?”
不破不立。
徐清从柳闻依那离开,一路疾驰进城,在昏暗无人的街道上看见刘乐玉仓惶的背影时,脑海中霍然想起叶然的话。
刘乐玉自忠义伯死后无所依,便更加依赖沈硕。若是告诉她,她如今一直仰仗的庇护,其实是放弃她父亲,致她陷入如今这个被动可怜境地的人,她会怎么做呢?
徐清只思虑一息,便立刻追上去。
城门处的守卫大抵是柳闻依出来时也打点好了,她从城门进来,一路畅通无阻。此刻已然夜深,为了不让马蹄声惊动已歇下的百姓,她特意绕了条偏僻少人的巷子路。
此刻安静的空气中,急促的马蹄声震耳,刘乐玉小跑的动作一僵,慌张回头,徐清正好驱马行至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