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中,但宫内禁军层层把守,皇后又早早候在殿中,尚不确定是不是圈套……”
他微微一顿,后头的话又卡在喉口说不出了。
赵似念认真听着,见他停了,又等了几息,才问道,“所以你现在要进宫吗?”
他点了点头,“我随父亲一道进宫去。”
赵似念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只道,“那你万事小心。”
停住一息,她想了想,又道,“长姐已去信父亲,此番他不会插手。”
宋箫轻‘嗯’了一声,又等了片刻,见赵似念好像没有要说的了,他才喉口吞咽了一下,道:“你就待在家中,早些歇息,我明日一早就回来了。”
像是要出远门的丈夫在宽慰妻子般,他又吐出两个字,语气中竟难得带了些温柔之意,“别怕。”
赵似念一愣,对这突然的温情竟有些难以适从,她飞快地眨了两下眼,想说些什么,但宋箫说完已转身快步离开。
屋门‘吱呀’一声被阖上,赵似念沉默地站着,良久后才缓缓坐下。
皇宫内,手举火把的禁军守在殿外,钟逸承沈瑜一干人等都被拦在梯下。
而殿内,丁枣儿放下空了的药碗,侧身坐在榻边,垂下眼露出一个怀念的笑来。
“臣妾还记得,那年陛下刚被先帝贬黜,那般破烂的地方陛下住不惯,很快便生了病,那会儿陛下身边就只剩下臣妾了,臣妾也是这般前后忙活,伺候陛下用药的。”
手轻轻抚上用金丝线勾勒着龙纹的锦被,“陛下那时候烧的迷糊,还握着臣妾的手,说往后定会杀回来,到时许臣妾一个要求。”
“可臣妾又有何所求呢,臣妾一直以来都只是想留在陛下身边。”
她笑了笑,眼眶中浮现了点点水光,“后来郗儿降生,因着没滋补,生下来时就那么小一个,还奄奄一息的,臣妾那时候最怕的就是他活不下来。”
说着她抬手还比划了一下,皇帝眼皮半阖着,随着她的话好似也回忆起了那段日子,瞧着她比划的动作,想起沈郗刚出身时他初为人父的喜悦,苍白虚弱的脸上露出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