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想着人去问赵似娴为何还不进宫来请罪,见皇帝这般怕是她问了还会得几句训斥。
扯了扯嘴角,她转身向皇帝行了一礼,道了声“是”后乖顺地坐下。
各方知晓这消息的人都在焦急等待时,一辆马车与谢府的马车交错而过,快速往周王府的方向去。
日头西斜,天色渐渐暗下来,周王府终于有了动静。
周太医从里头走出来,面色憔悴,钟珣奕立刻走过去,还不待他问,周太医便先摇了摇头。
“下官才疏学浅,医术不精,未能保住王妃腹中胎儿,还请殿下、大人恕罪。”
钟珣奕听了这话只一顿,又赶忙追问:“王妃呢?王妃如何?”
“王妃娘娘先前失血过多,好在后来血止住了,性命无忧,日后需好生调养。”
“好…好。”听到妹妹性命无碍,钟珣奕松出一口气。
“周大人。”徐妗唤出一声,问道:“皇嫂如今月份这么大了,为何会突然血崩?”
院中的人一时间都向他看过去,尤其是赵似娴,胸腔中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安得很。
若是因吃了她筹办的百花宴上的吃食才血崩的,丁枣儿绝不会放过她,连累了周王府,赵家和周王的母妃也不会放过她的。
周太医思索了一下,道:“会造成血崩的原因有很多,先前王妃娘娘的胎像便一直不稳,下官不敢妄断。”
沈硕微眯了下眼,看向面色越发苍白的二皇嫂,和一脸阴沉的二皇兄,忽然问道,“已成型的胎儿,可知男女?”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沈桉更是直直朝他刮来一眼。
他却只是笑笑,好似并无恶意,“臣弟现在不问,父皇和母后也会问,臣弟只是好奇罢了。”
赵似娴有些害怕,若这胎是个男孩,又是在她的宴席下没的,这谋害皇孙的罪名扣下来,她便是王妃也不行。
握着沈桉的手不自觉用力,无声传递着她的情绪。
周太医拱手,如实道,“是个男胎,在腹中时就已没了气息。”
这话一出,沈桉和赵似娴脸色大变,其余人亦神色各异。
那嬷嬷听了这话,立刻趁着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匆匆带人赶回宫中。
皇长孙临门一脚即将诞生却胎死腹中的消息传进皇宫的同时,也传到了城郊的大慈恩寺里。